第二百八十四章角斗場
酒店後面是一條小巷,洛里斯特輕輕的推開窗,確定兩邊的樓房沒有動靜後躍了下來,人影一閃已經出現在小巷中。
或許是烈焰與血酒館每天晚上酒客的吵鬧,讓小巷兩邊的住宅把朝向酒館方向的窗戶都閉得死死的,洛里斯特看了看四周沒什麼異常,便整肅了下衣著,向王城角斗場的方向走去。
禁衛軍團的營地里依然是燭火通明,甚至還可以聽到營地里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和浪笑聲,這些被逼著組建雪恥軍團的捕奴團的成員和僱傭兵們本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把原本規整的軍團駐紮營地搞得一片的烏煙瘴氣,大營門口人來人往,連哨兵也放棄了自己的職責,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不是打盹就是喝酒,放任人們進進出出
洛里斯特現在的打扮就是一個放蕩落魄的傭兵,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酒氣,披頭散髮,手裡還拿著一瓶劣酒,嘴裡嘟嘟喃喃的,步伐歪歪斜斜,踉踉蹌蹌的向著大營靠近。
一個哨兵看見了洛里斯特,眼神發亮的走了過來。當然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洛里斯特手裡擺動的酒瓶上。
「嘿,老兄,你喝得夠多的啦,還好嗎?」哨兵作勢去攙扶洛里斯特,一支手卻抓向酒瓶,拽了一下,洛里斯特抓得很緊,酒瓶沒被奪去。
洛里斯特咕嚕的叫嚷道:「為國王陛下祝賀,我們要上戰場啦,再來一瓶,嘔」
哨兵拍了拍洛里斯特的後背:「老兄,想吐就去旁邊那巷子裡吐,我幫你拿著酒,你吐完了再給你。」
這回洛里斯特鬆了手,酒瓶被哨兵順勢奪走,哨兵看著還有一大半酒的酒瓶很滿意,又推了洛里斯特一把:「快去吧」
這邊用手擦了擦瓶口對著嘴巴灌起酒來。
洛里斯特一邊跌跌撞撞的往軍營旁邊的巷子裡摸去,一邊發出嘔吐的聲音。
一進巷子,洛里斯特就被嚇了一跳,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來個醉酒的人,空氣中瀰漫著噁心的催人嘔吐的氣味,到處都是吐出的髒物和酒臭味。
洛里斯特捏著鼻子快速的穿過了這條小巷,眼前就是那座在夜幕下猶如一頭沉默的魔獸般的王城角斗場,龐大,雄偉,散發著一股血腥味。那是幾十年來成千上萬的奴隸角鬥士命喪在此流下的鮮血浸透了角斗場的土地所形成的獨特的氣味
黑暗中,隱隱傳來幾聲魔獸的咆哮,那是角斗場裡養的那些魔獸因飢餓所發出的嘯聲
王城角斗場的正門緊鎖著,借著大門裡四支火把的光亮,洛里斯特看見兩個守衛正靠在鐵門裡面的走道石牆上打著瞌睡。洛里斯特繞著角斗場快速的轉了一圈,發現後門和四個邊門都緊閉著,看來從下面潛進角斗場是不用考慮了。
洛里斯特往手上吐了口唾沫,雙手摩擦了下便沿著凹凸不平的石牆牆縫往上攀爬,整個人猶如壁虎一般迅捷的貼著石牆很快就到了上面的拱型裝飾壁的頂端,一翻身就到了角斗場的裡面。
角斗場的左右觀眾席位都很高,有十來層,每層有一米高,還設置著一排排的石頭坐席。中間兩端最低,不過大門進來的地方有一座高高的塔樓,這既是哨塔也是告警的鐘樓。塔樓的對面,則是主席台和包廂,那是專供貴族和有身份的人觀看角斗表演的地方。
角斗場的中間是一大塊陷下去的平地,離周遍的看台有五六米的高度落差,和洛里斯特攀爬的角斗場外面的石牆不同,圍繞著看台的場地裡面的石牆上全部抹上了青膠泥,非常的平滑,這是防止絕望的奴隸角鬥士攀爬石牆對看台上的觀眾造成傷害。
在銀月的照射下,角斗場中間的平地上沒有朦朧的銀色月光,卻顯示著黯淡的黑色。洛里斯特聞到的血腥味就是從這個平地上散發而來,夜風卷過空曠無人的角斗場,隱約中似乎帶來了刀劍的磕擊聲,臨死者的哀號聲和絕望的怒吼聲
史胖子,吉姆還有那些英勇的家族士兵就在這片場地上被逼著拿起刀槍和別的奴隸角鬥士生死搏殺來取悅這個奴隸王國和哈米達斯王城的貴族與平民們,這些海賊雖然建立了王國,可他們那殘暴的性格卻被他們的子孫所繼承。他們從沒把奴隸當人看待,在這個角斗場上,奴隸角鬥士的鮮血和生命被這些海賊的子孫當成了即興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