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明明是在寬吳桐波的心,卻令三無覺得更加心酸。她這樣坦然,只能說明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他,三無真不明白,端木霖豐有什麼好擔心的?還大老遠跑過來監工?
「別嘮嗑了!」導演程立安站在囚籠外面,因為前夜基本沒睡,他的眼窩凹得更深,令他看起來就像個吸-毒過量的癮-君子,帶著幾分異樣的瘋狂,「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各就各位!36a!action!」36a可不是女生的罩_杯,36是拍攝場次的編號,a說明這個場次是第一次拍,夏夏經常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從a拍到z的倒霉蛋。
開拍之前,夏夏遠遠的與端木對視了一眼,端木面無表情的對她點了點頭,算是鼓勵。此時,夏夏與三無置身於湖邊的石頭灘上,被扮演宗族遺老和圍觀群眾的近百個演員包圍著,端木和麥潔則處在幾十米外的樹林邊緣,那裡是鏡頭的死角。
拍攝開始,扮演雲家族長的長須老人滿臉莊重地宣讀了對雲錦夏和龍斯成的判決:「雲宅第十六代次女雲錦夏大逆不道、不守婦德、背叛宗族,與戲子龍斯成勾_搭成女干、辱沒門風,雲宅決定以通女干罪論處二人,即刻沉湖!」
「浸豬籠」是華夏國舊時的陋習,不光指責被浸的男女豬狗_不如,還咒罵二人死後投胎也不得為人。這項私刑用於懲處那些「偷-漢子」的妻子或寡-婦如果一男一女在沒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的情況下結合,就算「苟-合」,也要浸豬籠!
宣判一下,雲錦夏就絕望地閉上了雙眼,淚水順著她秀美的臉頰滑落。
龍斯成卻不認命,出言申辯:「我並沒有玷-污雲錦夏的清白!怎麼能定我們通女干罪?是我綁_架了她!放了雲錦夏!你們把我送去官府,隨意懲處!」
雲錦夏驚慌地睜開淚汪汪的美目,她想要轉過頭來看看龍斯成,卻根本看不到他。可她知道,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就在她的身後,正為她尋求最後一線生機。如果他的申辯真的有用,那等待他的仍是一死,但她卻可以背負著這份情債苟活下去。<>
「雲錦夏,龍斯成所說可是實情?」族長顫巍巍地問,似乎已經動了網開一面的念頭。
雲錦夏的臉上綻開了悽美的笑容:「我是心甘情願和他走的,我們真心相愛,何罪之有?」
「小夏!」龍斯成想要阻止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斯成,我知道你想救我,可是你死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雲錦夏不再哭了,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與他一同赴死。
「不知廉恥!」族長氣得咳嗽了起來,「祖宗的臉面都被你這個賤-丫頭給丟盡了!」
「我死了,應該就能見到爹娘了……」雲錦夏出神地說。一年前,父母在火災中殞命,始終是雲錦夏心中最深的痛。接下來的這番話,她是說給龍斯成一個人聽的,「如果當時我不是和姐姐溜出來看你的新戲,我也就隨著父母去了,可如果那樣,我們也就無緣相愛。現在想來,我多活這一年,就是為了愛上你。」
「小夏……」龍斯成眼淚長流,「是我沒用,對不起你……」
「行刑!」族長再也聽不下去,聲嘶力竭地喊出了這兩個字。
四個彪形大漢將那根木柱抬起,雲錦夏和龍斯成就這樣懸在半空,他們被綁的姿勢十分難受,也完全看不到對方。他們知道,這便是他們道別的最後機會。
「小夏,如果真有來世,我們還要在一起……」龍斯成給出了期許。
「如果真有陰曹地府,我不會喝那碗孟婆湯,就會一直記得你……」雲錦夏深情地說。
「小夏,不要怕,有我在你身邊……」龍斯成自己其實也很恐懼。
「我不怕,真的……生未同衾死同穴,我已經很知足了!」雲錦夏更勇敢一些。<>
湖水已經沒到了四個壯漢的腰際,雲錦夏和龍斯成的大半身也泡在了水裡,可這些行刑者仍舊向更深的水域走去,這時,岸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悽厲的哭喊,這哭聲來自身著一襲紫裙的雲錦春:「妹妹!我的妹妹!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妹妹!她是……嗚呼的!」
「cut!」程立安憤怒地沖了過去,「嗚呼什麼嗚呼!無辜!無辜!」
「程導,不好意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