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由不得你!」明震霆話音未落,黑色的槍口已經瞄準了夏夏的頭部,用極快的速度掏出槍來的正是幾米開外的陸離。東澳是個不同於內陸的自由港,一小部分有權有勢的人會隨身佩戴槍_支,進入賭-場的時候需要安檢,但只是檢測爆-炸物,並不會收繳槍-支。
就這樣被黑魆魆的槍口指著,夏夏努力不讓自己往那邊看,但她整個人已經緊繃了起來,內心也被恐懼徹底填滿,重生後的腥風血雨,今天就會有個了斷嗎?
「小豐,你就和他賭一把吧!反正是不會輸的!」孤島淡定地說。他這樣的反應,令夏夏覺得有些驚詫,好歹孤島現在是她的保鏢,她陷入如此險境,他怎麼會無動於衷?
「好,我賭!」端木別無選擇,「陸離,你先把槍放下。」
「不能放下,這樣才能真正考驗你的心理素質。」明震霆臉上的橫肉都透著笑意,「端木霖豐,我其實很欣賞你,年紀輕輕總能處變不驚,這很不容易。今天就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裡?」
「荷-官呢?」汪嘉妤也對眼下的形勢十分滿意,尖聲叫道。荷-官就是賭-場的發牌員,因為這邊的幾位本就劍拔弩張,此刻又亮了真家-伙,哪裡還有荷-官敢過來?
「我就充個數吧!」孤島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荷-官的位置上。
「你要是敢出老-千,我就送你上西天!」明震霆給出了實實在在的威脅。
「這有什麼好出老-千的?我不過是給你們倆分一下骰-子罷了!」孤島滿不在乎地說。
「一局定勝負,怎麼樣?」明震霆這樣提議。
「可以。」端木的心思完全在身旁的夏夏身上。搖骰-子不光要手穩,更重要的是心穩,可現在端木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關心則亂」。<>如果陸離扣動了扳機,這麼近的距離,就算他飛撲過去,也根本沒辦法護佑夏夏的周全,他的腦海里,甚至已經出現了那血肉橫飛的可怕畫面。
「端木,就當我不在這裡。」夏夏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此刻,她不得不拿出自己最好的演技,把極致的驚恐隱藏起來,面不改色,鎮定自若。
「夏清塵,你確實不是凡品。」明震霆冷哼一聲,「只可惜跟錯了人。」
夏夏莞爾一笑:「錯的是你啊!做端木霖豐的女人,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裡,也會含笑九泉,因為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的男人都是愛我的。更何況,我已經死過不止一次,所以不要以為這就能嚇得倒我。」這便是夏夏的臨終遺-言,這一刻,她無怨無悔,在說出了這番話後,也會努力做到無憂無懼。
「清塵……」端木一瞬不瞬地看著夏夏,從她平靜的神情中得到了力量。
「別他-媽-的你-儂-我-儂!老子可不是來看言情片的!」明震霆不耐煩了,「孤島,你還在磨蹭什麼?快發骰-子!」夏清塵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得明震霆十分來氣,他是多麼希望夏清塵能像汪嘉妤那樣苦苦哀求、甚至跪地求饒啊!可惜,他根本折服不了這個女子!
端木和明震霆分立在長桌的兩端,端木比明震霆足足高出了20公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矮冬瓜。孤島十分熟稔地挑選了兩個骰-盅,將兩個一模一樣的骰-盅貼著桌面滑給了二人。
明震霆卻沒有立刻拿起他的骰-盅,他陰險地笑了:「孤島,江湖上都知道你小子詭計多端,還特別擅長用-毒,萬一你在我的骰-盅上塗點氰-化物可怎麼辦?」氰-化物是一種令人生畏的毒-物,帶著一種獨特的苦杏仁味道,生活中的氰-化物中-毒主要以口服為主,如果濃度夠高,也可以通過皮膚吸收,成人口服1到2毫克的氰-化物就足以致命。
「你的警惕性可真夠高的!」孤島灑脫地笑笑。
明震霆伸長了手臂,五短的身軀幾乎半趴在台子上,才將端木的那個骰-盅拉到了自己面前,端木也面無表情地伸出長臂,將明震霆面前的骰-盅收歸己有,他將五個骰-子逐一拿出來,把玩在掌心指尖,似乎在掂量它們的斤兩。<>
「廢話也不多說了,開始吧!」孤島一聲令下。
明震霆和端木同時開始搖起骰_子來,看他們的動作,就知道是身經百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