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正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如意樓後院的小門被人敲響,守門的人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就驚叫出聲,任是誰大晚上看到抬了一個人進來都沒那麼好的定力。
等到把暗香驚動起來的時候,蕭慕白臉色如紙,似乎連氣息都沒了!
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劈頭蓋臉的訓斥端硯;「你是怎麼照顧少爺的?你明知道他在牢中吃了不少苦,竟然也不讓他好好休息一下,這麼樣子跑出來,他不要命了!」
端硯早就對暗香不滿到了極點,對於別人他可能還有耐心說,但是暗香麼,大家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誰也不比誰高貴到哪裡去,暗香只不過是作為一個女人,運氣好恰巧碰見少爺罷了!否則誰家的少爺能有他家少爺這樣宅心仁厚、心懷寬廣,將一個丫鬟放出去自立門戶?
但不可否認暗香有這樣的造化,不僅是他,所有蕭家的嚇人都暗地裡羨慕嫉妒,如今他聽到暗香這樣訓斥,一下子也火了,以前還有個面子情,如今被暗香這樣當著其他人的面毫不留情的訓斥,端硯怎能善罷甘休?
&咱們倆是老鴰別嫌豬黑,半斤對八兩!別把自己說的跟貞潔烈女似的!當初要不是你跟少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少爺怎麼會進牢房?這回倒有臉說起我來了!也不拿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模樣,你就是如今再裝的像大家閨秀,別忘了。說到底你還是個丫鬟出身!」
因為蕭慕白進牢房的事情,他被蕭夫人罰了三個月的月錢不說,還被打了二十板子,蕭夫人甚至警告他,少爺再有下次就把他全家發賣到西山府挖煤去!西山府是什麼地方,那裡幾十年都有去無回!
因此暗香沖他發火,他比暗香還火大呢!
暗想因為端硯這樣在外人面前揭了老底,一張雪白的僑聯一下子漲的通紅,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如意樓請的大夫已經來了!
&快!大夫來了。趕緊給我家少爺看看。我家少爺走著走著就暈了過去!」
大夫來的很快,端硯也沒心思跟暗香在這裡相互指責對方。
那中年大夫給蕭慕白扎了一針,然後開了藥房,有些不悅的說:「病人最近一段時間飲食不均衡。氣血不足也就罷了怎麼還能讓他生氣。身子弱的時候原本就極為容易邪風入體。如今病人情緒不穩,現下更是有些棘手。」
&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心結解不開。老夫開的藥也只能治標不治本。鬱結於心的後果無外乎英年早逝,你們,好自為之吧!」
端硯跟暗香兩人都被大夫的話唬的一愣一愣的,他們只顧著詢問大夫有關蕭慕白的病情,誰都沒發現床上的病人竟然已經醒了。
蕭慕白聽著大夫的話,有些怔怔的出神,然而下一刻眼淚就毫無預兆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暗香打發了端硯回蕭家報信,轉頭再來看蕭慕白,就發現他閉著眼睛流淚,暗香嚇了一跳,趕緊跑到蕭慕白身邊:「少爺,少爺,你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呼喚了半天才見蕭慕白面容悲戚的說:「暗香,我求你一件事。」
暗香認識蕭慕白這麼久從沒聽過蕭慕白說個求字,如今乍然聽到這麼一個「求」字,愣神間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知道你跟梁王府的一位小姐私交甚好,你能不能讓她幫我給元嘉大長公主帶個口信或者帶份手書?」
聽見蕭慕白說出來的話時,暗香恨不能前一刻出去,權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她咬牙給蕭慕白掖了掖被角,僵硬著一張臉笑道:「少爺現在這裡好好休息,夫人哪裡我會讓人過去通知的!」
正要離開的時候,衣袖卻被人拽住了。
暗香並沒有回頭,她害怕一回頭就會心軟,然而蕭慕白渴望的一張臉,言辭懇切的哀求道:「暗香,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甚至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能答應下來的都答應下來,你要我幫你做的事情,我能替你做好的也都替你做好,那你能不能看在我這些年對你多有維護的份上,幫我這一次呢?」
暗香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她心比天高,覺得這個男人可有可無的時候,即使是丫鬟,從骨子裡帶來的那種穿越女的驕傲自尊讓她對這個男人並未抱有太多熱情。
如今她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好,這個男人卻眼裡已經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