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將將要下山,雖然沒有多少溫度,但餘暉還在,少女輕輕淺淺的笑容一下子將夏侯翼晃看的愣神。
整座建築在落日的襯托中是那樣的莊重、大氣,如果說這座宅子是一副上好的山水畫兒一般,那麼蘭齊朵無疑就是畫中最出彩、最靈動的一筆,將著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渲染的黯然失色。
夏侯翼被那笑容晃花了眼,只顧著前面的人影,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走到了草叢和鵝卵石小徑的邊緣!
草叢裡因為要種花的緣故,比鵝卵石小徑要低那麼一點,夏侯翼一個不小心就踩到了空處,他身上有傷,太醫和大夫們都叮囑千萬別第三次裂開了,夏侯翼也知道傷口裂開對他來說不是好事,焉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失,驚嚇之中順手抓住了一旁的一顆葉子都掉光的小樹,但那小樹怎麼能經得住夏侯翼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又是冬日裡乾枯了一般,夏侯翼只聽「咔擦」一聲脆響,暗道「不好!」小公主要聽見了!
果然蘭齊朵聽見聲音回過頭就見夏侯翼手裡握著半截樹枝,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站在那裡,蘭齊朵愣了一下,然後直接「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聲音中帶點笑意的說:「本宮從來不知道夏侯將軍不但有同手同腳的毛病,而且還喜歡隨手修剪一下花木?」
夏侯翼在差點被摔倒的時候就清醒多了,如今聽蘭齊朵這樣說。那跟樹枝在他手裡仿佛燙手的山芋一樣,夏侯翼「呼」的一下就將那可憐的樹枝扔的不知道哪裡去了!
蘭齊朵嚴重的笑意更深了:「雖然夏侯將軍喜歡隨手修剪花木,不過這技術似乎不怎麼樣,這樣攔腰折斷的東西,明年還能活嗎?」說完就心情很是愉快的進了掛著「善德堂」排便的花廳。
夏侯翼懊惱的拍拍腦袋,怎麼見到蘭齊朵腦子就這麼不靈光呢?今天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被蘭齊朵捉弄了!
他想來是極會安慰自己的,轉念一想,比起以前冷著一張臉的蘭齊朵,夏侯翼更希望現在這樣的蘭齊朵一直保持這個樣子,會惱怒。會使小性子一般。也會眉眼帶笑的跟他說話……
就在這邊蘭齊朵和夏侯翼兩人之間前所未有和諧起來的時候,在京城的另一頭大牢門口,有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裡正有一個婦人,偷偷摸摸的看著大牢出口的方向。眼神里儘是焦灼和擔憂。
又有一個年齡相仿的婦人勸阻道:「夫人。外面風大。您還是坐在馬車裡面等吧,少爺那裡已經差人去打聽了,只要少爺一出現就讓人帶他過來!」
那夫人聞言放下馬車帘子。有些憔悴的說:「都是我這做娘的沒用,不能保他出來,否則我兒哪裡用得上在牢裡吃苦受累這麼久?」
她又想到就是蕭大人下令讓人將她關起來還對外稱她生病了,更是將主持中饋的事情交給了寵愛的小妾,蕭夫人一想到她別人關在小黑屋裡,這大冷天她吃的是殘羹冷炙,睡的更是硬木板子,連個炭盆都沒有,不用猜就知道是妾侍做的好事,蕭大人更是無情的讓人足足守了她半個多月,一眼都沒看望過她,任由妾侍磋磨她!
蕭夫人咬牙切齒心裡對蕭大人的憤恨更是上了一個新台階,虎毒還還不食子呢,蕭大人不過是因為怕損了面子,又聽了妾侍的幾句枕頭風就將她軟禁了半個多月,而著半個多月他的兒子更是在牢中度日如年,蕭夫人一想到這裡就心如刀絞,恨不得將蕭大人的妾侍撕碎了來發一發她新總得怨氣!
&人,少爺出來了!」
蕭夫人耳邊聽到嚇人這樣說,趕緊掀開馬車帘子說:「快!趕緊讓少爺上車!」
然而在看到蕭慕白人的那一刻,蕭夫人就愣在了那裡!
眼前這個隔得老遠身體裡就散發出一股餿味的男子會是她的兒子嗎?這個頭髮像污泥一樣粘膩膩的貼在頭上的男子是她那永遠整潔溫和的兒子嗎?
直到面前的男子嘶啞著聲音喊了一聲:>
蕭夫人才如夢初醒一般,但下一刻就嚎啕大哭起來!
&的兒啊!」
她抱著蕭慕白哭的聲竭力塞,仿佛要把著半個月來的不如意統統都哭出來一般!蕭慕白見自己的母親如此失態,心裡也是酸澀的要命,之前還對母親有什麼想法的話,也在這一刻完全冰釋前嫌了!
他在人前端莊、溫柔的母親何時做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