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還沒有過完,大正月里就出了一系列的事情,蘭齊朵出宮去溜達了一圈聽到那麼多流言蜚語,回來後還要忍受著父皇后宮嬪妃的各種試探詢問。
更有甚著,從五公主開始,幾個沒嫁人的姐姐都坐不住了,如果父皇屬意給九妹招駙馬,那她們這些年長的還沒有出嫁的公主怎麼辦,一時間後宮裡倒是多了幾分怨氣,都是女兒,偏心也不帶這樣偏心的!
然而這一年二月二龍抬頭剛過,她們所有人就再也顧不上為這些事情爭吵了,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因為她們一直溫文爾雅、風流倜儻的父皇一連將朝中數十位大員貶官抄家,其中根基遠在東南的謝家更是全族三百餘口被判了斬立決!史書上將康泰十四年初春這件朝野震驚的大案稱為「雙二事變」!
二月二龍抬頭本來是個好日子,民間就有「二月二,龍抬頭,大家小戶使耕牛」這種說法,康泰帝更是帶著兒女、後宮嬪妃「御駕親耕」。
然而剛剛從御田出來還為走到宮裡,就有八百里加急戰報:東南沿海爆發大規模匪患,除了廣州府防範得當以外,漳州府有三個小漁村近四百人被屠戮,水匪所經之處雞犬不留!
蘭齊朵此時正陪在康泰帝身邊說笑,聽完之後也不由得失態的將手上的東西晃了出去!
前世明明是廣州府附近的一個小漁村被屠,傷亡也不及百,怎麼此時竟然變成了漳州府了!
然而沒人關心蘭齊朵的內心活動,康泰帝匆忙帶著文武百官商量對策去了,駐紮在漳州府的水軍提督更是請求支援,據說是水匪比往年來的更猛烈些,本地的官兵已經分身乏術了!
軍情緊急,戰機貽誤不得,當天下午君臣就商量出對策,由太子殿下帶兩萬人馬晝夜趕往漳州府!
聽說自家哥哥要去打仗,蘭齊朵有一瞬間怔愣,還未從早上聽到的事情種緩過神來,現實又給了她一擊,有些慌亂的跑到東宮裡,見到太子妃正在為太子收拾行裝。
太子夫婦見到蘭齊朵來了,不自覺得笑了一下道:「蘭蘭這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可是擔心為兄?」
「嗯!」
未料到蘭齊朵如此乾脆,太子嘆口氣,一路拉著蘭齊朵出了東宮主殿,走到院子才道:「這水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剿完,你皇嫂眼看著生產在即,我可能是看不到孩子出生了,你替為兄照看你皇嫂和侄兒吧!」他替蘭齊朵拉緊披風的領子:「父皇國事繁忙,你切記凡事不可強出頭,等我回來了為你做主!」
蘭齊朵感到鼻子酸酸的,強忍著眼淚道:「那哥哥一切小心,我會照顧好皇嫂和侄兒的!」
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目送著大軍離開的隊伍,蘭齊朵卻在反思,似乎很多事情都跟前世有些不一樣了,自己再也不能像今天這樣被打的措手不及,還不如皇嫂來的鎮定!她卻把遠在廣州府的一個人忘記了!
夏侯翼此時命人不時的巡查各個港口,在附近的漁村更是組織了當地村民加強警戒,一直到後半夜了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二月的天氣,南方不像北方那樣乾燥,而是濕冷,夏侯翼雖然有伺候的小廝,房間裡也不會備上炭盆,喝了一口茶水,感覺冰的滲人,他卻沒說什麼,就著那冷水喝了一整杯。
直到此時他才有機會思考一些事情,跟水匪海盜奮戰快了一天一夜,他的頭腦仍然清晰,然而再清晰也掩飾不了他當時接到探子來報的震驚!
從離京開始他就壓根沒有將那個小公主的話放在心上,為將者,殺伐決斷,心中自有丘壑,壓根沒對小丫頭無憑無據的片面之詞走過心。
之所以廣州府附近沒有被屠戮,也是夏侯翼做將軍多年的養成的良好習慣,將那些比較容易受到攻擊、隱晦的角落找出來加以利用分析,排兵布陣多多防範,巡查嚴密。但也因為南北地理環境上的差異,士兵不擅長水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戰報上其實說的並不完全屬實,廣州府一帶也並不是堅不可摧,完全沒有受到水匪襲擊,只不過比起其他地方太微不足道罷了。
相比其他的地方,廣州府沒有出事,再聽到謝家舉族抄斬的消息,當地知州冷汗津津,慶幸自己沒有太為難這伙定西軍,也暗自唏噓自己沒被財帛動人心收服,沒有像謝家一樣跟水匪有交易,此時方才能把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