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遣散了眾人後,李媽媽悄悄將這事說給了伊眉。
伊眉問道:「是哪個丫頭?」
李媽媽回道:「是個叫紅袖的,老身聽聞原來一直在姑爺房裡服侍了,前陣子才被姑爺安排到書房裡伺候筆墨。」
「小姐要不要將那丫頭叫過來看看?」
作為女人,聽聞了這個事,自然是想要見人的,伊眉思量了下,最終還是按捺下了衝動。
「待我先問問夫君再說罷。」她道。
豪門公子,大多房裡都有通房丫頭,這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好多貴女嫁人後也都要面對這樣的事。
這些身為通房的女人多出身卑微,大多數貴女也都不會自降身價的與這些女子計較,有實在看不過眼的,便打發出去就是了。
正妻有權力處置丈夫的妾室。
多數貴女家中父兄也養姬妾,她們從小耳聞目染的,處理起這樣的事,也都是輕車熟路。
只是對於伊眉來說,她聽聞了陪嫁媽媽提及這事後,整整一日,她心裡都是憋悶得緊。
他父親最是清正之人,一生只有她母親這麼一個女人,便是她母親沒能生下兒子,只生了她這麼一個女兒,他父親也沒有納妾,一輩子始終如一的善待自己髮妻。
生長在這樣家庭環境裡的伊眉,她無法想像自己與別的女子共侍一夫會是怎樣的情景。
她也無法忍受那樣的生活。
好容易熬到王瀚下值歸來,伊眉便開口直接問道:「你書房裡的那個紅袖,是你的通房,是嗎?」
王瀚聽了妻子的質問,他自顧脫官服的手頓了一下,隨後他衝著伊眉淡淡一笑,帶著調侃的語氣道:「我說一進來怎的聞到屋子裡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兒,原來夫人趁著我不在家,悄悄飲了醋。」
伊眉憋悶了一整天,眼下可沒心思與人玩笑,她木著臉,鄭重的再次追問道:「那個紅袖你果真收了房了?」
王瀚將脫下的官服遞給一旁的丫鬟,遂轉身攬住伊眉,看著她問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伊眉掙脫開他的懷抱,冷聲道:「這麼說,是真的了。」
見王瀚沉默不語,她又尤不死心似的追問了句:「是真的嗎?」
直到見王瀚訥訥的點了頭,伊眉才徹底死了心。
她的眼淚一下子便涌了出來,踉蹌著險些跌倒,彩兒要去扶她,卻被王瀚搶了先。
「不過是個通房丫頭而已,你莫要生氣。」王瀚攬住伊眉,說話的語氣依舊是雲淡風輕。
伊眉推開他,正色道:「我不能容忍這個。」
王瀚被她推得倒退了兩步,待穩住了身形,他面上亦是帶上了慍色,他微微平復下心緒,儘量緩和的語氣說道:「眉兒,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那紅袖不過是個通房丫頭,你乃貴女出身的當家主母,她不過是個連娘家都沒有的卑微側室,你與她,天壤之別,實在不能同日而語,如此懸殊的身份擺在那呢,你又何必浪費心神較這個真兒。」
伊眉吸了吸鼻子,回道:「我與她在身份上雖是天壤之別,但她是個女子,不是玩意兒,想到我的丈夫與別的女人親密,我就難以忍受。」
「王瀚,我是絕對不能容忍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最後,伊眉斬釘截鐵道。
王瀚蹙著眉,走上前緩聲勸道:「眉兒,我知曉你是個至情至性之人,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說那通房丫頭不是玩意兒,我卻是不認同的。在男人心裡,除了妻子以外,其餘的什麼妾室、姨娘、通通不過是消遣的玩意罷了。」
他瞥著伊眉投來的冷冷的目光,苦口婆心一樣的解釋道:「眉兒,你或許覺得我這話說得粗鄙,但是我說得卻是實話,在男人心裡,那些女人,本來就是與香車寶馬,字畫古玩之類玩意一樣,你又何必這般較真置氣。」
伊眉突然覺得,眼前的男子好生的陌生又可怕。
此刻,她倒是恢復了冷靜,她看向王瀚,說道:「你這些話,去說給那個叫紅袖的丫頭聽去罷,總之,我受不了與其她女人共侍一夫的日子,你若是不改,咱們就和離。」
伊眉這話一出口,王瀚立馬變了臉色,他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