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年關,這一年鎮國公府里雖然經歷了許多波折,但好在都能逢凶化吉。趟過了這些困難險阻,諸人的心境反倒皆有所成長。
再加上李翔剛訂下了一門讓大家都覺得滿意的婚事,今年的團圓飯一家子圍坐在一起,亦是喜氣洋洋。
李翔與平陽的婚期訂在來年秋,鎮國公府是世家大族,李翔貴為嫡子,這門婚事又是聖上御賜。李翔的婚事自然是繁瑣浩大的,雖還有大半年的時間籌備,但諸事也要緊著籌辦起來了。
賜婚旨意下來後,蘭太妃特意請老夫人去了雍親王府做客,老夫人見了平陽郡主亦是十分滿意。
除夕闔家團圓的宴上,老人家便忍不住一直念叨著小孫子的婚事:「翔兒那個翔蘭苑雖然甚是寬敞,但若是婚後還住在那裡是不是有些不妥?」
老夫人話音剛落,李翔便急著道:「那院子我住慣了,即便是娶妻後我亦是不想再挪地方了。」
鎮國公聽了兒子的話,說道:「那院子也夠大,我看將後面的花園擴建一下,再將正殿、側殿翻新一下就行了,若果另外再辟新的住所,工程浩大,恐怕來不及。」
老夫人見父子兩個這般說,便也不再堅持,只岔開了這個話題叮囑兩個孫媳婦道:「這陣子婉寧和姝兒可要辛苦了,籌備婚事可是千頭萬緒,你們兩個商量著來罷,若是有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儘管來問我。」
兩個孫媳齊齊答應下來。
李陵聽了老夫人的話,桌下的大手悄悄的抓住了一旁妻子的小手,對著老夫人道:「大嫂做事利落,又為我籌備過婚事,諸事自然都瞭然於胸了。姝兒雖然年輕,但她做事認真仔細又有條理,她掌家這兩年,也已經在府中立下了威信,府中諸事皆是處理得皆是井井有條,闔府上下沒有不服她的,現下籌備起三弟的婚事,自然也能得心應手,祖母莫要擔心就是。」
李陵天生一張冷麵,雖然他在這樣闔家歡樂的場合,他那張冰川臉已經是最大程度的緩和了,但看上去依舊是威嚴冷肅。
這樣冷肅的一個人,在這樣其樂融融的場合,當著全家人的面,繃著臉一本正經的端坐在那裡誇讚自己的媳婦。
看上去,聽起來,那是說不出的違和跟彆扭。
李陵這一番話一出口,原本熱鬧的席上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安靜。
李陵見眾人突然沒了反應,他左右看了看,訥訥的疑惑道:「怎麼了?大家怎都不說話了?」
李翔悄悄瞥了眼兄長和一臉無奈的眾人,為了緩解尷尬的氛圍,他笑著道:「難得聽到二哥這般誇人。」
挨著李翔的三姑娘接著打趣道:「二哥明著是在誇我兩個嫂子,但明顯夸二嫂的話更多些,聽起來真是呵呵,怪怪的。」
徐婉寧爽快的笑著接話道:「你們二哥哪裡是誠心要誇我,你們沒看出來嘛,他是想誇他媳婦,不好直接說出口,這才將我拿出來做個陪襯罷了。」
李陵聽了這話,笑著對徐婉寧道:「大嫂這可是冤枉我了,您當初辛苦為我籌辦婚事,我可一直記在心裡呢。」
徐婉寧卻是不理李陵的賣好,她只是笑著看向小叔子小姑子們,問道:「你們幾個且說說,我冤枉你們二哥了嗎?」
李翔一向懼怕兄長,見要站隊,他立馬低頭裝起糊塗不肯表態。
三姑娘見李翔不肯得罪人,她也不敢明著得罪兄長,只支吾著道:「那個,大嫂倒也不算冤枉二哥,哎呀!我還小,你們大人的事,我有時候看不太明白的。」
徐婉寧見兩個親小叔小姑這般沒骨氣的沒個立場,她又不甘心的看向坐在老夫人身側的慕容麗珠:「表妹,你覺得呢?」
慕容麗珠淡淡一笑,勸徐婉寧道:「看在二表哥愛重表嫂的份上,大表嫂就放過他這一次罷。」
慕容麗珠這句話一出口,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徐婉寧也跟著笑起來,但是嘴上卻是不饒人道:「你們表哥疼愛媳婦是好事,只是拿我來做陪襯.」
徐婉寧話說了一半,嗔向李陵一眼,哼了一聲:「二弟,今後你再有求著我的地方,我可不能應你了。」
李陵正在給靜姝夾菜,他聞言,立馬陪上笑臉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