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暗暗打量著徐婉寧,見她除了衣裳在廝打中被扯得不成樣子外,並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她倒了一盞茶送到徐婉寧手裡,勸道:「快喝口茶消消氣罷。」
徐婉寧接過茶盞,一飲而盡後,將茶盞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指著李顯罵道:「老娘我也不想與你這個沒良心的色坯子過下去了,今日咱們就和離。」
立在一旁的李顯瞪著妻子恨恨道:「離就離,誰怕誰。」
他咬牙切齒的罵道:「悍婦!」
一旁的媚娘緩緩上前,用帕子試著李顯被徐婉寧抓得橫七豎八的臉,哭哭啼啼的說道:「大娘子也忒狠心了,怎能將郎君抓成這樣。」
靜姝剜了一眼媚娘,冷著臉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在大嫂的屋子裡,哪裡輪得著你說話。」
李顯見靜姝開口責難愛妾,雖有心袒護,但也不好與弟媳相懟,只好憤憤的立在一旁悶不做聲。
媚娘仗著李顯的偏寵,連徐婉寧這個大娘子都敢挑釁,又哪裡會將靜姝放在眼中,她細眉一挑,不屑道:「我是聖上御賜給大爺的妾室,即便是有過,也輪不到二夫人來責怪。」
靜姝冷聲道:「哪怕你是聖上所賜,既然到了鎮國公府就要守這裡的規矩。我是當家主母,你目無尊卑頂撞大娘子,犯了大不敬之罪,既然犯了規矩,我便有權處置你。」
說著,她朝著一旁的秋嬤嬤道:「將她趕出府去。」
秋嬤嬤聞聲便挽起袖子來拿那媚娘,媚娘嚇得躲在李顯身後,死死的抓著他的衣衫:「大爺救我,大爺救我!」
李顯見狀,再不能裝聾作啞,他看向靜姝道:「沈氏,這是我院子裡的事,哪裡要你來做主。」
靜姝回道:「祖母可從未提過分家,既然還未分家,大哥院子裡的事便也是鎮國公府的事。既然是府里的事,我自然能管得。」
李顯被懟得面紅耳赤,支吾著回道:「你這管得也未免太寬了罷。」
李顯話音剛落,只聽外面傳來一句:「哪個敢說姝兒管得寬?」
老夫人被徐嬤嬤扶著進了屋子,看著滿屋子的狼藉,老人家直對著李顯斥責道:「你如今可真是出息了,又是打媳婦又是懟弟媳,有本事外面使去,在家裡耍威風算個什麼!」
靜姝和徐婉寧上前扶著老夫人坐下,老夫人拉過徐婉寧,見孫媳滿身的狼狽,又氣惱著衝著李顯罵道:「混賬東西,竟然將媳婦打成這樣。」
李顯一臉冤枉,反駁道:「我可沒打她,是她先動的手。」說著,他上前指著臉上的傷痕,衝著老夫人憤憤道:「您看這婦人將我抓成什麼樣了?」
老夫人瞥著長孫臉上橫七豎八的紅檁子,冷哼著道:「打你也活該!」
李顯不平道:「祖母,您這樣給她撐腰,越發縱了她。」
老夫人回道:「我不縱著她,難道我要縱著你寵妾滅妻的胡鬧下去嗎?」
李顯面帶赧色,辯解道:「我何時像祖母說的那般了,媚娘是聖上所賜,我待她好些也是看在聖上的面,這有什麼錯?」
老夫人啐了長孫一口,罵道:「你莫拿這些個話來敷衍我,聖上將她賜你,是讓你用來寵妾滅妻的嗎?」
李顯嘟囔著道:「媚娘一向安分守己,是徐氏驕橫善妒,容不下她。」
徐婉寧聽李顯這樣說,氣得指著李顯罵道:「你放屁!我怎麼善妒了?」
李顯衝著妻子吼道:「你若不善妒,今早為何無故責打媚娘。」
徐婉寧見李顯一心袒護妾室,氣呼呼道:「我是大娘子,打了她又如何?你這樣寵妾滅妻便有理了嗎?」
李顯回道:「你這悍婦,我非休了你不可。」
徐婉寧回道:「你當老娘稀罕跟你過嗎?」
李顯:「你無禮!」
徐婉寧:「你無恥!」
李:「你粗魯!」
徐:「你***!」
當著老夫人的面,徐婉寧與李顯又是吵作一團。
那媚娘見狀,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嬌弱模樣上前,拉著李顯的衣襟勸道:「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大爺莫再與大娘子爭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