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緩緩伸出手,覆上了領頭的劍士面門之上。
黃金面罩冰冷刺骨,秦羿有種預感,他會揭開一段陳舊的歷史。
果不其然,當他揭開面罩之時,一張蒼老、威嚴的面孔現了出來!
施公等人大驚之餘,嗚咽痛哭了起來。
「果然,果然啊!」司馬青連連長嘆。
「說說。」秦羿皺眉問道。
「侯爺,這位就是我北方昔日的老盟主,當時的第一家族楚家老家主楚文忠老先生!」司馬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楚老歌,當年楚家被滅門,我等以為你早已葬身火海,卻不曾你堂堂北方領袖,竟然被人煉成了傀儡,遭受此等侮辱!」
「武神啊武神,世上尊你武如神,不曾想你人品如此不堪,殺人即可,何必侮辱我的老哥哥,傷盡天下人心?」
施公等老前輩早已泣不成聲,也顧不上這麼忌諱了,公然為老楚公叫屈。
秦羿也是大感淒楚、悲涼!
難怪他看著這些人的劍法眼熟,原來是出於劍奴,劍奴不就是老楚家的家奴嗎?
有關於楚家,秦羿也曾聽劍奴說過一二。
如果沒記錯,傅婉清的母親就是楚文忠最心愛的女兒,也就是說這老頭很可能是婉清的外公!
這些殺手固然也都是楚家舊部,甚至是楚老爺子的親人。
「哎,沒想到燕家如此狠辣,想當年燕九天赴雲海逼死婉清的母親楚瑜,又殺害傅登傑,沒想到竟是連亡人都不放過,煉製成傀儡,這是何等的喪盡天良。」
「婉清永遠不會知道這些悲劇了,不見即不傷,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秦羿心頭默然道。
「侯爺,怎麼處理?」
施公問道。
「既然今日是在北林寺替他們解脫的,不如借寶剎一方寶地,好生安葬了楚家舊人,大師以為如何?」秦羿問道。
「侯爺宅心仁厚,貧僧敬佩,待見了方丈大師,定當照辦。」本信合十拜道。
立即有僧人上前,抬走了眾人的行屍。
「大師,我救人心切,還請貴寺賜丹。」秦羿從司馬青手中接過傅婉清,抱在懷裡,誠然道。
「丹藥素來由方丈師兄保管,請隨我來!」
本義在前邊引路,一行人來到大雄寶殿。
寶殿大門自外邊緊鎖著一把足足有籮筐大的乾坤鎖,一說到這茬,本義二人還頗是尷尬。為了防止方丈大師與其他師兄阻止大會,兩人不得不出此主意。
本義打開了鎖,本善三人正盤腿坐在蒲團上打坐。
一見兩位師弟引著秦羿進了殿,都是心知肚明。
「貧僧見過秦侯。」本善起身合十而拜。
「大師不必多禮,速取丹為婉清治病吧。」秦羿抬手道。
傅婉清體內只有一絲游氣,神魂等全都處於可有可無的游離狀態,如今離開冰棺已經兩日,失去了靈氣蘊養,每拖延一分鐘都會增加風險。
「侯爺請隨我來,各位師弟,請在此耐心等待。」
本善道。
眾人連忙稱是,誰都知道,他這是要引秦羿去塔林見四大神僧了。
塔林在後山。
山中石塔林立,那裡面存放的都是歷代高僧的遺骨之地,沿著一條青石小道而上,約莫走了三炷香的功夫,本善領著到了一崖壁之下。
崖壁名無罪崖!
崖壁之上有四個石台,石台之上各有一人。
這四人衣著襤褸,渾身爬滿了青苔,手腳全都為鐵鏈所制,那鐵鏈足足有水桶般大小,怕是百萬斤神力也難掙開。
「這是為何?」秦羿不解問道。
「侯爺,這四位分別是普賢、普度、普廣、普生四位大師,他們每人已有近兩百餘歲。自我記事起,四位師祖便一直在這閉關,修煉閉口苦禪,除了三年前,鬼手佛爺韋靜來過一次,我活了七十載,侯爺是第二個師祖們允許來無罪崖的貴客。」
本善介紹道。
秦羿點了點頭,他雖然來自地獄,但畢竟如今修為有限,像韋靜這等高僧,佛法精深,修為深不可測,以目前他的實力,是絕不敢小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