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都已經說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過於在意木府山莊而做出的過錯,並且也已經賠了不是。木槿也不能在深究,最後只得就這樣散了。
木允的委屈算是白受了,而周媽的這一頓毒打,自然也是白挨的。
挨了那樣的一頓家法,尋常人怕是站不起來的,更何況是周媽。雖然還不至於傷到性命,但是短時日之內怕是起不來床了。
這受了傷的周媽,自然是讓人抬著回綠岑園的。而木槿因為擔心在出了什麼紕漏,便一路跟了過去。
吩咐下面的人上藥房去取一些上好的傷藥,等到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木槿這才問道。
「小舅舅,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趙成那廝為什麼找你麻煩。」
當看到周媽受那樣苦的時候,木槿的心是揪著疼的。周媽對於他們來說,在這個世上便如同自己的親奶奶一般。
總是盡心的待他們好,是他們現在少數可以相信的人。
這樣一個上了花甲歲數的老人,那些人竟然也下得了這樣的狠手。現在會想起來,木槿肚子裡的那一口怒火便消不了。
他是聞了風聲就趕過去的,可是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木槿卻沒來得及問。
現在,便問了。
而木允,倒是少有的面上能看到怒火。周媽是因為她的緣故才遭了這一番罪的,趙成下令對周媽執行家法,還不是為了給她看。
如此明顯的警示。她怎麼會不知。
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卻不像木槿那般的不能克制,木允微微沉默一下才說道:「司徒最近來綠岑園的次數稍微多了些,可能是被有心的丫頭給看去了,便去報告給趙成。那老狐狸就想將私會男子,有損木府山莊的罪行扣在我頭上。」
這般說著,倒是讓木槿的心提了起來,當即便問道:「然後呢?可成了。」
「哼,我怎麼可能遂了那老狐狸的意,自然是不認的。可惜那個丫頭一口便咬定我私通這事,而趙成明顯就是要陷我於不利之地,最後便說要取第三方的證詞。便問道了周媽頭上。」
「周媽?」應了一聲,木槿問道:「既然只是詢問,最後怎就打起周媽了?」
「張澤鋒說了,周媽是伺候我的人,一面之詞是不能信的,定要好好的審審確定到最後還不改口,方才能作數。」
回了木槿的疑惑,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木允倒是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不過木槿可就不似她了,聽了那話後當即便更加不快。
惱火的說道:「這算什麼,這不就是屈打成招嗎?打出來的證詞,那還能信啊。」氣得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木槿可是惱火得很。
「屈打成招,他們要的便是自己想要的那一份說辭,可會想到自己那樣的做法是不是屈打成招?倒是委屈周媽了。這一把年紀還要受這樣的罪,是我對不起她。」
來了這兒,幾乎日日與周媽相處,木允早就已經將她視為自己的親人。自己的親人受了這般不公正的責打,她怎麼可能受得了。
木槿也是完全不能接受,面色都怒紅,木槿恨恨的說道:「剛剛拔掉個林燦,倒是忘了這兒還有個張澤鋒。林燦該死,這個張澤鋒比他還要該死。這般惡毒的話也說得出口,他就不怕遭雷劈?」
話倒是帶有幾分詛咒的意思。恐木槿克制不住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原本應當生氣的木允反倒是過來安撫他說道:「莫動氣,張澤鋒那人在留他幾日便是。反正只要趙成下來,那老東西也就留不得了。他並不是為需要動的人,別太為了他動怒。」
木允的話說得極是,張澤鋒不過是個綢莊的管事,充其量也就生意方面說得上話。
他可不是他們需要拉下的人。
趙成是個很厲害的人沒錯,可是再厲害的人卻也是有薄弱處的。而趙成最大的錯誤在於他是讓他手下的心腹都依附在自己身上,而不是獨立有著自己的權勢。
全部都依附在自己身上,固然能確保那些人不會反了自己。卻也有一個致命的弊端,那便是……
只要趙成倒了,他手下的一干人等也就倒了。
張澤鋒不是重點,現在只要能將趙成扳倒,他便也就完了。
這一點,他們兩人的心裡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