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鋪車內位置,門邊是售票員位,靠左靠窗位是司機輪換睡覺的地方。
中間最前上下鋪就是一號二號。
殷元讓林婉婷坐上鋪一號位置。
本來想叫她坐下鋪二號位置的,但是那個疤臉上車後並沒有進裡面自己座位,而是一屁股坐在下鋪一號位置,跟對面的司機聊天。
殷元示意林婉婷爬到上鋪去,自己側身坐在疤臉旁邊。
疤臉跟司機聊著天,眼睛卻在林婉華身上打轉,見她爬到上鋪,他還調笑說:「靚妹,你爬到哥哥頭頂上去了,這下哥哥運氣都要受影響了。」
林婉婷並沒有理他。
前世這傢伙自上車後也是主動跟林婉婷撩話,現在位置換到前面了,他也像癩皮狗一樣,死性不改。
售票員清點完人數,示意司機可以開車出站了。
殷元對疤臉說:「兄弟,你位置在後面吧?去坐你自己座位,我要休息了。」
疤臉狠狠瞪了他一眼威脅說:「你不知道我是誰吧?這輛班車是我兄弟的,我想坐哪個座位都行。現在這個位置是我的,你去後面中間那個位置坐。」
他露出了手腕上一個蛇頭紋青。
殷元大聲叫:「司機停車,我們要下車,給我們退票,坐你的車不安全。」
售票員對疤臉說:「水牛哥,算了,何必為難車上旅客,大家都是同一個地方的人,何必呢。」
疤臉對殷元笑了笑說:「你小子有種哦,敢對我不恭敬,信不信到了江明我讓你嘗嘗苦頭?」
殷元此時頭腦在快速思索對策,看苗頭不用到凌晨時分,現在就有可能跟他發生衝突了。
他雖然覺得重生以後渾身力氣增長了不少,反應速度也快了許多。
但是真正跟這傢伙干架的話,也不一定有把握贏他。
「兄弟,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你再猛再厲害,你幹得過武警麼?我跟你說我堂哥殷再道在江明武警當隊長,你敢動我一根指頭,我堂哥知道,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一定會找到你,收拾你。」
他指了指上鋪的林婉婷說:「她爸是欣會區區長林森,你膽打她主意,她爸知道了,不把你碎屍萬段才怪。」
疤臉在江明混了多年,殷元說的兩個名字他都聽說過,平時他們做事也要儘量避免去招惹這些人。
欺負平民百姓一般的商人工廠老闆,不出人命大案都不是大事。
但是招惹這些權勢人物的家屬或者有切身利益關係戶,他們這些在社會邊緣的小混混就等於是自絕了自己活路。
疤臉聽了,驚得從座位上立即站了起來,連忙說:「失敬了,原來背後是有大靠山的人。開個玩笑的,這個是你座位,還是你坐吧。」
殷元鎮定自若地點頭。
林婉婷開始看見殷元跟那個凶神惡煞般的疤臉起了衝突,內心也是特別擔心。
此時她還後悔沒有聽殷元的建議,在縣城住一宿再走。
她擔心兩人若是打起來,憑殷元單薄的身材肯定會吃虧。
看疤臉貪婪野蠻的看著,她渾身感到一股寒冷襲來,禁不住顫抖不已。
突然聽得殷元說他堂哥是江明武警隊長,自己老爸是欣會區長。
一時她沒有反應過來,欣會區長確實叫林森,但是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
老爸只是欣會中學的一個語文老師,名字也不叫林森。
江明武警隊長是否叫殷再道,她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殷元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看疤臉態度即刻變軟,她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十點鐘臥鋪車進入一個服務區,司機讓大家下車休息半小時。
林婉婷低聲問殷元:「你可以哦,撒起謊來連眼睛都不用眨一下。我爸什麼時候當區長了?」
殷元白了她一眼說:「古人都說防禍於先而不致於傷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焉可等閒視之。你不會是希望我跟他拼個你死我活吧。狐假虎威的道理都不懂,用兩個幹部的名字,當場嚇得他老老實實,豈不是最好的結果。」
林婉婷捂嘴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