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被曝光之後,一班訪客多了起來,大部分都是來找馮一平的,當然,都是打著問問題的旗號。並且,讓肖志傑和馮文,已及班上其它男同學羨慕的是,來的大多是女孩子。
馮一平真有些始料不及,他也沒想到這些女同學都這麼大膽。特別是晚飯後,這時離晚自習還有個把小時的時間,經常一個女孩子拿著書剛走,馬上另外一個女孩子又來,有的是問功課的,有的則拿著自己寫的故事叫他修改,有的是來借筆記,還有的是來借書。馮一平就沒書可借,那沒關係,我有幾本世界名著,下次我帶給你。
馮一平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頭大,已經有女同學在旁敲側擊,問他家裡的情況!你說這十幾歲的女孩子,怎麼就都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不得已,馮一平每天吃完飯,馬上跑到班主任家。音樂呢,朱老師已經沒什麼好教的,馮一平現在能識譜,一首歌聽上幾遍,也能寫出大概簡譜來。業餘老師,帶出來的業餘學生,也就只能這個水平吧。
美術方面,這個是沒有止境的,上個學期,馮一平一直在打基礎,從這學期開始,朱老師叫他每周畫一副。雖然水平還是不咋滴,但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然自己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但進步肯定是不小的!
至少,他現在不再是一個門外漢。一幅畫該如何構圖,他多少有些譜,餘下的就是要花苦功,多學多畫。雖然他最後最好的成績,也可能就是畫出一些匠氣十足,沒什麼特色的作品,但這樣對他也夠用了。
王玉敏對他的要求更高,特別是作文。一年級的同學,平均周要寫一篇作文,不少於八百字,這個星期,一年級三個班的三位語文老師,準備一起出題,讓一年級的來場比賽,王玉敏給馮一平下死命令,叫他務必要把這篇作文寫的讓三位老師交口稱讚。
馮一平叫苦,王玉敏不理,他只好找朱老師,「這是限時的命題作文,我真不一定能寫好。就比如,叫達芬奇和一個農民限時畫一頭牛,他還真不一定會比那個農民畫的生動傳神,你說是吧,朱老師。」
朱老師笑而不語,並不幫腔。馮一平有些惱火,只想在這躲開那些熱情的女孩子,誰想自己這是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啊。他收拾好文具,嘴裡「嘖嘖」了兩聲,那公婆倆都看著他,小燕子問,「怎麼了一平哥哥?」
馮一平說,「我原以為,朱老師也是一條七尺的漢子,沒想到……,唉,」他說著,看了一眼王老師,又看一眼朱老師。
「沒想到什麼?」朱老師沒好氣的問他,王老師正備著課呢,也停下來,在桌上掃視著,好像是在找什麼趁手的東西。
馮一平拍了拍小燕子的頭,「小燕子,叔叔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留下一句,「沒想到也得了氣管炎。」說完轉身就跑。
朱老師哈哈大笑,王玉敏想追,卻來不及。只好怪丈夫,「你看看,都是你慣的,讓他這樣沒大沒小的,連這樣的玩笑也開,我現在是一點師道尊嚴都沒有。」
朱老師說,「他說錯了嗎?我就是個妻管嚴啊!」
小燕子不明就裡,問爸爸,「爸爸,你得病了嗎?」
王玉敏理了理小燕子的劉海,「怎麼,嫌我管你?不耐煩了是吧!」
朱老師忙說,「哪裡哪裡,我就得要個人管著,再說,聽老婆話的人有福氣啊!」
一口氣跑到樓下,踢踢踏踏的聲音讓一些老師都探出頭來張望,剛好黃老師拎著一瓶開水回來,「怎麼了馮一平,讓你王老師生氣了?」
馮一平喘了口氣,「沒有黃老師,我這麼聽話的學生怎麼會讓王老師生氣,我是和小燕子鬧著玩呢,說我跑的很快。」
他回去的路上卻在揣測,接下來的幾天怕是不能去王老師家吧。
因為這個變故,他今天回來的比較早,教室里卻有些異樣,看他進來,好多人都曖昧的看著他笑,一些女同學還頭扎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回到座位上,馮文和溫紅也都用一種看好戲的目光看著他,他有些納悶,問馮文,「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
馮文也不說話,只笑嘻嘻的,又好像帶著點羨慕的看著他。
馮一平問溫紅,溫紅也不說話,只示意他把課桌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