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主任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唯一一個他以為會在這個時候安慰他的人,竟然在他已經滿是傷口的心上,再狠狠的插了一刀。
而老陳那毫不掩飾幸災樂禍的心思的笑聲,就像是往他那血淋淋的傷口上撒鹽,笑一聲,便有厚厚的一層鹽灑下來。
這一霎那,楊主任的心冷的像冰,與此同時,一股惡氣猛的朝頭上一竄,就你也敢羞辱我,來看我的笑話?
不知怎麼回事,他突然就想起以前兒子語文課本上的一篇文章來,《魯提轄拳打鎮關西w。
他也有了把那個滿臉笑意的老東西,從車上提溜下來,掄起自己醋缽大小的拳頭,先把他的鼻子打歪半邊,像開了個醬油鋪子,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再對著他的眼睛來上一拳,打得他眼珠子跑出來,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喲呵,想動手?來啊!」老陳坐在車裡,就像招呼小狗一樣,朝他勾了勾手。
楊主任驟然清醒過來,他看了看自己緊握住的拳頭,雖然青筋暴起,但他知道,那也只是看著嚇人而已。
他再看了老陳一眼,突然笑了,這條老瘋狗,我才不會上當呢!
他搖了搖頭,就像以前在老陳面前一樣,帶著那種平易近人中透著高高在上的笑,徑直朝前走去。
但他想算了,老陳卻不想放過他,他追了上來,「怎麼,心虛了?都不但面對我這個糟老頭子?」
楊主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我就最看不起你這樣東西,總是自詡甚高,實際上連臭皮匠都不是,心裡卻把自己當成了諸葛亮,你要是能安分點也好,」
「可是你呢,不但不勸他們,還自以為是的順著他們的意思,去針對馮一平,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馮一平是誰?」
「你說話啊,」老陳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要不是你自作聰明,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
楊主任這次停了下來,也笑了,「呵呵,」
「是不是突然脖子上沒了鏈子,感覺無所適從?」往人心窩子上捅刀子的事,他當然也是熟練工。
就這一句話,就噎得氣勢洶洶的老陳半天緩不過氣來。
「你跟著的時間更長,你怎麼就沒想著勸勸?」
一直瞪著眼的老陳,一時氣勢都弱了幾分。
「我做的這樣的事,你有沒有做過,心裡還沒點數嗎?」
「所以,也別找藉口,別把導致今天這樣下場的責任,朝別人身上推,認命吧,你和我,」楊主任指了指老陳和自己,「不過是兩塊抹布而已,有時候,會用來擦桌子,有時候用來擦鞋,當然,你更多的時候,是用來擦屁股,」
他還是沒忍住,也攻擊了老陳一把。
「所以早晚是被丟出來的命,有什麼好自怨自艾的?」
「對了,奉勸你一句,也別自視甚高的把自己當擋槍的,那樣更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之前還處在上風的老陳,這會臉一時青一時白,明明還大冷的天,卻恨不得像夏天的狗一樣,得把舌頭伸出來,才能喘上氣。
不過,說起來也怪,這些日子一直各種氣不順的老陳,在被楊主任這樣軟刀子加硬刀子的臭罵一通之後,竟然感覺心氣平和了好多。
看著走遠的楊主任,他都有心說句謝謝還真是挺賤的。
但其實,這也不能說老陳會賤到要找人罵,心裡才會覺得舒服的那個份上那應該是變態。
只是很多時候吧,我們會為很多問題煩惱,但並不是不清楚問題在哪裡,只是不願意去正視。
這個時候,如果能有個人能毫不留情的罵醒你,倒也不是件壞事。
老陳隨意的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灰濛濛的天,是啊,心裡還沒點數嗎?早早晚晚,不都得是這個下場?有時候,有些老話,還真有些道理,比如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
有些人活到老了,都活不明白,同樣還有些人,是年紀越大,就越是老辣。
美國紐約,新聞集團的高層,包括人前看起來還算精神矍鑠,但這樣近距離看起來的時候,很容易看出龍鍾老態來的默多克,認真的聽取了剛從舊金山趕回來的他老婆所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