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們的拍攝工作已經結束,她們老闆馮一平的拍攝,卻還在緊張的進行著。
馮一平坐在空蕩蕩的大廳里的一張藍色沙發上,看上去,略略有些不自然。
兩旁是加強照明的大燈和遮光板,一大群人散開一個圈子正對著他,一個穿著白襯衫,頭髮剪得很短,像個上班族,一點不像藝術家的攝影師,拿著一部相機,在他前面跑來跑去,「看我這裡,對,自然一點,」「看向前方,這個很好,」「頭再稍稍朝左轉一下,好,完美,」……
按著他的指令配合的馮一平,只盼著這事能快點結束。
「馮先生,我們暫時休息一下,好嗎,」
他不輕鬆,那攝影師同樣不輕鬆,額頭上都能看到汗珠。
「呼」,馮一平出了口氣,站起來甩了甩手腳,從吳倩手裡接過來一瓶水,「我平時是怎麼坐的?」
剛才這一通擺弄,他是真的都有些不知道怎麼坐了。
「挺好的,」吳倩笑著說。
其實一點都不好。
從化妝到換服裝,到這樣拍照,整整搞了一個上午。
當然,這也和馮一平的個人要求有關,本來,連線雜誌希望給馮一平拍的這期封面,就是一個大頭照,但馮老闆有些不願意。
他實在是不太懂一些攝影師的語言,反正他對美國包括《連線》雜誌在內的知名刊物,封面上那些人物的形象,一直就有些不滿意。
在這個攝影技術越來越發達的年代,它們封面上的那些人物,尤其是大頭照,在馮一平看來,失真得可能不但連主人公老娘都有些認不出來,就是正主本人看到後,也會下意識的環顧左右,表示深深的懷疑,「這貨是我嗎?」
所以他要求,至少得是半身照,或者乾脆是全身照。
但是沒想到會這麼麻煩。
一直以來,他對星座都沒有什麼研究,但他現在完全可以斷定,連線的這個不像藝術家的攝影師,絕對是處女座中的處女座。
真的有必要那麼講究嗎?
說真的,馮一平覺得,現在他是感覺自己坐都有些不會坐,如果是拍自己走路,那拍著拍著,就是不會摔跤,至少會出現同手同腳的情況。
「好?」馮一平自嘲的笑了笑,「所以說,藝術就是讓你思考人生,或者說,懷疑人生的,」
「馮,真的特別棒,」一個穿著西裝,心應該挺寬,所以體有些胖,笑起來很有親和力,但一雙眼睛很銳利的中年人走過來。
「我看了成果,」他指著那邊攝影師正在擺弄的那台電腦說,「都很不錯,」
「佩斯是我們最好的攝影師了,」
「是嗎弗蘭克,謝天謝地,總算是結束了,」馮一平鬆了一口氣。
「但是,佩斯說,最好還是再拍一組,」
「什麼?」
「馮,得麻煩你再配合一次,當然,我向你保證,這一定是最後一次,」
「弗蘭克,你是不能再保證了,你知道嗎,你要是再保證,我都會懷疑《連線》的公信力,」
因為弗蘭克這已經是第二次向他做類似的保證。
「要不,我們到樓下拍一組生活照?」佩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相機走了過來。
先不說他是不是捕捉到了他認為「最馮一平」的那一刻,關鍵是,馮一平一直沒有放鬆下來,這樣的照片,他自然不滿意。
「好吧,那就最後一組,」馮一平看了他一眼。
登上連線雜誌的,也並不都是擺拍的,比如蓋茨先生,有一次就是穿著浴袍出現在封面上——當然,照片肯定經過後期處理。
…………
這個時節的好處是,室外的光線,也是充足的。
「馮,繼喬布斯之後,你是又一位深度介入好萊塢的矽谷高科技領袖,我們也留意到,包括谷歌在內,越來越多的高科技公司,擴大了它們在洛杉磯辦公室的規模,越來越多的矽谷精英,選擇在洛杉磯置業」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矽谷正在南遷?」弗蘭克問道。
馮一平不是剛收購了漫威嗎,他覺得這個話題非常應景。
「我想,這不是矽谷的南遷,」馮一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