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員指著方聞革他們說:「人家孩子要是有點兒啥事,你們等著吧。讀字閣 www.duzige.com」
又指向方婷婷:「你法學研究生,是吧?去吧,告我們吧。」
說完,他就哐的一聲把門合上了。
這回不是因為工作經驗,讓他這個老油條不抓緊時間審理。
是他壓根就不想審理,心話兒:關著吧,這要是換成他家孩子,傾家蕩產也跟屋裡那家人沒完,什麼東西!
隨著這關門聲,屋裡消停了。
方聞革看了看馬淑芬,看了眼方婷婷:「你們就不長長腦子嗎?我在你們眼裡是香餑餑,人家對方是人大代表,人家能看上我?我都那麼解釋了,往回拉了,趕緊給人家道歉,該賠錢賠錢就得了,你們還能?唉!」
馬淑芬嘴硬道:「你在我眼裡也不是香餑餑,你唉個屁!」
方聞革點頭說:
「行,你厲害,給對方女兒氣的當場昏迷,你就想想,換成誰,誰能幹?後果你想過嘛?
我要是丟了工作,我告訴你馬淑芬,以後婷婷的生活費一分沒有!」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我跟你離婚淨身出戶,我畫室的房子現在還貸款,前幾個月,你鬧我和女學生有一腿,我都招不上生了,現在你又鬧,你啊,我死了你就消停了。」
說到這,方聞革忽然急咳嗽了起來,方婷婷趕緊給她爸拍後背,但老方卻一躲,繼續臉憋通紅說道:「方婷婷,我看你這研究生是不想畢業了,人家稍微使壞,你畢業論文都過不了關!」
方婷婷懵懵的,反問道:「畢不了業?」
馬淑芬趕緊安慰女兒:「跟你沒關係,有啥事有媽呢,少聽你爸嚇唬人,真能吹牛逼,天底下他們家開的啊?我這就給你大舅打電話,我還不信了,能把咱怎麼的。」
方聞革聽笑了。
「你笑啥?」
「笑你無知,我倒要看看你那開磚廠的哥哥能把人怎麼著,馬淑芬,這回你絕對栽了,栽到你無知愚蠢上。」
「你?方聞革!有別人笑話的,有你笑話我的?!」
再看江源達這頭,他是時隔不到一年,在江男暈倒後,再次背著女兒深一腳淺一腳往外跑,身邊跟著就像是沒崴過腳、也感受不到腳腕疼痛的蘇玉芹。
馮副所長給當的司機,因為江源達已經開不了車了。
江源達除了抱住女兒不撒手,大腦一片空白,狀態看起來比蘇玉芹還不冷靜,眼睛紅紅地哭了,淚滴就砸在江男的臉上。
這對兒當父母的,到了人民醫院,慌亂到只能憑著本能直奔二樓腦神經科,孩子沒抽,也沒口吐白沫,他們愣是急吼吼對以前主治江男病情的吳醫生喊道:「快點兒,快救救我女兒。」
吳醫生看向衝進來的一家人,這屋裡還有患者呢,戴著聽診器上前想觀察江男,但只看了一眼就心下納悶,這不是老毛病啊:「你們先冷靜一下。」
江源達根本冷靜不了,將女兒放平在床上後,他就開始鞠躬,捂著眼睛哭道:「我求求你了,快點兒。」
「不是,你先別這樣,這是高燒引起的昏迷啊。」
什麼?江源達抬起淚眼,扭頭看蘇玉芹。
蘇玉芹立馬摸了摸江男的額頭,回眸看向江源達:「嗯。」
然後在吳醫生眼中,這兩口子是眼神只對視了一下,又不聽他講話了,背起孩子又忙活了起來。
他很無奈的趕緊攔住,讓護士聯繫推床,不得不加重語氣:「你們聽我指揮,別慌!」
十五分鐘後,江男被輸上了液,徹底安頓下來了,但江源達卻坐在病床邊,依舊順臉往下淌汗。
他抖了抖身上的羊絨大衣,裡面的襯衣也被汗浸濕了,抖完才抬眼看對面的蘇玉芹:「你在這守著,我打幾個電話去。」
蘇玉芹頭都沒抬嗯了一聲,她得把住江男的胳膊。
因為此時江男的狀態任由誰看,哪怕是病房裡那些不認識江男的人,都知道這新來的小病友性子烈啊。
人都昏過去了,還能躺在那氣的直蹬腿,眼睛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