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輕也不意外季老爺子會認出自己,畢竟他剛剛也認出了姜舟,自己的身份也很好猜了。
「季老先生好。」
姜小輕禮貌的打招呼,她道:「之前已經在電報上提到過我今天會來的事……」
「電報?」
聽到這話,季老爺子一愣,「什麼電報?」
這話說出來,輪到姜小輕愣住,她道:「就是……我前幾天給您發來的,今天會上門退婚的電報啊。」
頓了頓,姜小輕又道:「一年前時,我收到您的電報時,也給您回信,提到今年我要來的事。」
「這場婚約,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出發點還是好的,是您與我爺爺的心意,作為晚輩,如果只是匆忙在電報上斷開關係,也不太好。」
姜小輕語氣真誠,她道:「所以,我才準備今日上門,正式退婚,也算是代替我爺爺,給您一個交代。」
說完這話,姜小輕認真的看著季老爺子。
一旁,蕭湛眼底閃過一絲欣賞。
姜小輕這話沒有撒謊,他知道。
只是,姜小輕提起電報的事,也是有意無意的試探季老爺子那邊,提醒季老爺子——
「你被人矇騙了。」
果不其然,季老爺子聽了姜小輕的話後,內心感動之餘,也湧起了陰霾。
他沉默了幾秒,從寬大的椅子上起身,示意姜小輕三人坐到沙發上。
「我沒有收到你說的電報。」
季老爺子開門見山,「一封也沒有。」
姜小輕聞言,表情微微一變。
「家門不幸。」
季老爺子輕嘆一聲,隨即目光和藹的看著姜小輕,他道:「收不收得到電報都沒事,你有什麼話,可以當面跟我說,不用太拘謹,就……把我當成你的爺爺就好。」
除開婚約的事,他與姜賢英也是摯友,被姜小輕叫一聲爺爺,也是理所當然。
想了想,姜小輕點頭,道:「季爺爺。」
「欸。」季老爺子臉上露出了笑。
這是一年以來,他第一次這麼開心。
當初他給姜家發電報後,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季老爺子一直以為姜家是記恨上了他。
可沒想到,姜家人從來沒有把他當成敵對,反而將他當成姜賢英的好友,一位值得尊重的長輩!
不然,姜小輕也不會特地上門來退婚。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姜家給他發的電報,都被人截走了!
不用多想,季老爺子都能猜到對方是誰。
所以,他才忍不住說出那句「家門不幸」。
「季爺爺,這是您當初給我爺爺的玉佩。」
姜小輕從懷中拿出了那塊玉佩,遞給季老爺子。
她深深看了眼玉佩,再看季老爺子時,眼底多了一絲感激。
老實說,要不是這塊玉佩無意間開啟了空間的第二層,讓她獲得了效果神奇的泉水,後來發生的許多事,她就算有心去做,也無力去幫吧?
季老爺子看到遞到自己跟前的那塊玉佩,眼底閃過許多複雜的感情。
最後,他伸出滿是皺紋的手,輕輕拿起了那塊玉佩。
「我這輩子最遺憾的,大概是沒能教好我的晚輩。」
季老爺子看向姜小輕,帶著一絲無力,還有嘆息,他道:「錯失了你這樣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