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杏等人被領一個兩進院子裡住下,石頭等五個男孩住在前院一字排開的五間房內,章杏跟那不說話的吳婆住在後院裡。
後院有三間房,章杏與吳婆各住一間,剩下一間鎖著門,因吳婆盯得緊,章杏不敢近看,只在附近轉悠美男請自重。
這院子房屋雖是不多——前院五間,後院三間,並了左右廂房,共十二間房屋。但是院子面積卻是不小,裡面樹木花草,山石遊廊盡有。前後院之間有一個小門相同,他們在院子裡可以隨意行走。只是出不得院子大門,門口日夜都有人把守著。
他們在院子一連住了數日,吃喝皆有人伺候,石頭和其他孩子的傷漸好,但是孩子們的個性無一例外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似乎從前玩鬧至那一日起就一去不返了,所有的孩子都變得異常沉默,等閒不與他人言語。章杏和石頭亦是如此,只是他們兩個之間較之其他孩子,仍是十分親厚,雖然都言語變少,卻時時都在一起。
這院子裡除了幾個孩子就是幾個照顧他們吃穿的小廝,這些人幹活雖是利索,卻個個寡言,只按時送吃送喝,聽命幹活,從不開腔說話。剛開始章杏還以為這些人跟吳婆一樣,也是個啞巴呢,到後來才知道不是。
他們像是被人遺忘了似的,在這院子裡無人理會,十餘天過去,那孟爺也沒有過來看他們一眼。
一夜山風後,落葉滿地,寒索的秋天悄無聲息來到。章杏在石頭房裡,聽得送飯的小廝腳步聲走遠,看著石頭,將在心裡躊躇了良久的話問出:「石頭,你想不想離開這裡?」
石頭一下子停了筷子,愣愣看章杏,突而又起身,到門邊探頭左右看一通,復轉回來,臉色沉肅,問道:「杏兒,你方才說什麼?「
章杏看著他,輕緩說道:「石頭,我要離開這裡。」
石頭臉色大變,神色激動,撓了撓頭,似乎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才好,半響後,方壓低了聲音,說道:「杏兒,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地方鐵籠子似的,咱們是不可能離開的,除非,除非咱們不要命了!」
章杏留意到石頭話里「咱們」那兩個字眼,心中一暖,卻仍是忍不住嘲諷一笑,說道:「留著這裡?留在這裡,就一定能活得下去?」
石頭一愣,章杏想起那孟爺那日的話,又說:「許是一時能活下去,還有吃有喝,只不過咱們這條命從此不會是自己的。石頭,我不怕吃苦,也不怕以身試險,但是我不想這麼活著。」
她原想著,自賣自身大約就是兩種下場,一種是為奴為婢,一種是落到那勾欄院中,大富人家的奴婢規矩多,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想來很難過上好日子,不過她對生活要求並不高,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慢慢攢些銀錢贖回自己,未必沒有可能。至於那勾欄院中,她倒霉落到那境地,無非就是將身上這皮肉不當一回事了,再攢些銀錢,再出火坑。無論怎麼難,日子總歸有個盼頭。
可是眼下呢?那孟爺朱爺之類大老爺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他們當人看,讓他們自相殘殺,取其中佼佼者,從一開始就讓他們學會殺人,準備讓他們做什麼?想來總歸與殺人脫不了干係吧。她現在要是不逃走,日後一生都擺脫不了這種生活。
這種日子死了與活著又有什麼區別?
石頭看著章杏微紅的眼圈,糾結得使勁撓了撓頭,將一頭原本梳得順滑的發撓得亂糟糟,突而輕拍桌子一下,斬釘截鐵說道:「好,咱們既是要走,那就要趁早,若是等隔壁幾個傷全好了,那姓孟就會露面了,到時候咱們插了翅膀也走不成了。我明日就去看看除了大門,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出這院子。你呢,這幾天就去兩邊廂房多轉悠轉悠,順些咱們路上吃喝用的。對了,順便將廚房的菜刀摸一把出來,路上遇了難處,咱們也有個趁手的東西。」
章杏抓了石頭的手,說道:「石頭,這些我早想好了。」
&好了?」石頭詫異看著章杏。
章杏點了點頭,說:「咱們不用找出路,就可以出這院子了造神插件。」
石頭兩眼瞪得圓溜,滿臉都是不相信神色。這院子據他所知只有一個門可以出入,門口日夜都有人看守,且還不是一個兩個。這院子院牆又高,怎麼上怎麼下都是個大問題。還有啊,這院子外面他雖然只走過一趟,但也知道肯定是有
第三十五章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