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越發陰霾,問道:「跟姚青山那義子一道來的姑娘是誰?」
張書函回答:「是我那鋪子對門錦繡閣的東家,姓章,聽說是漳河鎮人氏。與姚青山的義子是同鄉。她到京口這裡也不沒有多久,因是看病緣故,與姚青山也是認識的。她這鋪子先前是雲陽米商趙得義的,被她兄長盤了下來,送給她在打理。」
&陽趙得義?」沈懷林輕笑一聲,問,「他還沒有死嗎?」
他身後站著的那人立時回道:「快了,他兒子多方奔波,雲陽那邊見還有利可圖,就將那案子往後拖了些時日。」
&他手上的那些東西……」
&子放心,除了幾家尚未得手,屬下派人盯著外,其餘的都已經在掌握之中。」
張書函聽得背後突涌一陣冷汗,他在京口經營了多年,又與趙家米鋪是對門,對趙家的事情自然知道一些。雲陽趙得義是江淮一帶米商之中數得著的人物,這次敗如山倒,手頭上米鋪相繼出事,盤了大半出去,人人都道他家這年是流年不利,他也跟著感概過,年程不好,米商難做。卻原來不是這樣……
&得義在京口這邊也有間鋪子,屬下一時大意,失了手。說來也巧,這鋪子剛好跟張掌柜是對門。」
張書函心中發寒,立時接話說道:「回公子,小的不知道那地是公子看中的,要是知道了,絕不會讓它落入別人的手上。」
沈懷林擺了擺手,「這事不怪你,你事先並不知情。罷了,京口這邊的丟了就丟了,你派些人手盯好了姚青山的徒弟,莫要讓他再找上門來了。」
張書函連聲應是,見公子又擺了擺手,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站在沈懷林身後的人見張書函出去了,低聲說道:「公子,張掌柜怕是盯不住人。」
沈懷林聞言,轉頭看他,「書揚,我知道你和你二哥有些過節,不過你們都是為我做事的人,誰要因為其他恩怨壞了我的事情,我會怎麼做,你心裡應該有數。」
張書揚躬身回答:「屬下知道,屬下絕不會辜負公子。不過,姚青山這徒弟非是一般人。其實公子也是見過了的。」
沈懷林眉頭微一皺,「我見過?」
張書揚點了下頭,「這次武原大戰,活捉到了圖巴魯王子的那個小旗,公子還記不記得?」
沈懷林恍然大悟,「你說是他?」
這人笑著點了點頭,「若不是昨夜看見他騎的那匹馬,我也認不出來。胡圖草原的帕布馬在咱們遼遠都算是稀少,這小子僥倖得了一匹,偏不交到騎兵營里去,在二公子那裡討到了手裡。我要是再認不出他來,那這些年算是白活了。」
沈懷林的手指輕敲在桌子,「原來是他,我記得他是姓李來著吧?」
&子記得沒錯,他姓李,李孝軒。是二公子交到步兵營里的人,這小子那一旗的人在塔夫格過武原的時候就死得差不多了,他不知為何落在後面,剛好遇到了圖巴魯。他身邊也就三個人,卻硬是將圖巴魯身邊幾十個好手全除掉了。屬下覺得,這樣的人,張掌柜未必能看得住。」
沈懷林敲一會桌子,輕笑了起來,「老二啊,老二,我不得不說你眼光確實不錯,隨便一個爛地里都能挑出根好筍。不過這回你可是白費了心思。」他說著撫了撫眉角的紅痕,臉上笑意更盛了,輕緩了聲音說:「姚青山的義子,是吧?書揚!你去跟書函說一聲,盯人這事他不用去做了」
半路上,石頭突然開腔說:「我義父他們肯定就在這張家堡裡面。」
章杏沒有說話,她不知道以前的張家堡是什麼樣的,但是她今日所見的張家堡絕對有問題,不過是個尋常村落,就算是有個塢堡,百來年過去了,人們也都該熟悉了。她在村野了待了那麼多年,江南村落,多是整村通一二個姓的,一姓為主,其餘零散姓不過其中一兩成。但即便是這樣,也沒見哪個村像張家堡這樣生人勿近。
這張家堡雖然偏僻,但是京口鎮上也沒誰說起它露出忌諱的神色。
是不是因為沈懷林突然來了的緣故?
章杏也相信姚青山父女還在張家堡中,沈懷林目的是姚青山,他要是還是為了前事想要殺人滅口,就不會後來姚明珠送東西一事了。張家堡這般森嚴,沈懷林十有*還沒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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