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胄心情複雜,沒想到自己要給袁媛解圍,最後反而被袁媛護了一次。看到工作人員把東西收回袁媛車上去了,就說:「東西都收好了。你趕時間,我開車送你吧。」
袁媛點頭道:「好。」
江胄開車,袁媛坐在副駕駛上,一路各懷心事,相顧無言。袁媛正在腦子裡打著給王義教授的聘用書腹稿,沒留神江胄跟她說話:「袁媛。剛才你不害怕嗎?」
袁媛隨口道:「怕啊。怎麼不怕。我怕得要死。你看,我錄音筆都打開了,全都錄下來了。我是真想著如果他們隻手遮天,那我就拼個魚死網破的。」
江胄詫異地瞥了她一眼,道:「你這動不動就掀桌子的,比男人還剛啊。不過你現在可以放心了,葉首長已經親口答應過,又有那麼多人證,這件事應該可以到此為止的。」
袁媛欣慰了,她最擔心的,就是江胄的前途。她事業心重,推己及人,她也很重視江胄的事業。如果說毀掉了別人的事業成全了自己全身而退,那麼,她寧可不要。
江胄頓了一頓,說:「袁媛。我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就復員了。到時候你要不要和我正式談個對象?」
腹稿驟然消失,腦子變得一片空白,袁媛:「誒?」
直到江胄又重複了一遍,袁媛才發現自己耳朵沒有問題。她震驚了:「你說什麼?不是說,只是搪塞一下外面的人嗎?」
江胄苦苦一笑:「好吧,你不願意,就算了。」
他眼神失落。
袁媛心情劇震,失去了語言功能,嘴巴就跟被漿糊糊上了似的。
突然之間,一條狗打橫穿過了馬路,江胄猛打方向盤躲避,袁媛朝前撲了過去,江胄躲過了那狗,騰出一隻手抓住了她。
「你沒事吧?」他問。
「沒事。」袁媛搖了搖頭,手腕上一松,江胄鬆了手,要撤回去。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反手握住了他,「阿胄,我願意。」
江胄的手心,突然變得滲出了一層薄汗???
袁媛把他手放回檔杆上,「你先專心開車。」
江胄反手,握住了她,他轉過臉,對她堅定一笑:「袁媛,我今天真高興。」
他的笑容和平時一樣,但又和平時不一樣,袁媛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同了,似乎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底下熾熱融化。握著那隻大大的手,袁媛自己也心跳得厲害,她把他手繼續放回檔杆上,「我也很高興。你先開車。」
這算是表白嗎?
算是。
袁媛以為,再活一輩子,是不會談感情的了。
沒想到感情比從前來得還要更加猛烈一些。
如果對方是江胄,那麼袁媛願意再試一試。
回到了江屯鎮,董月荷並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只是單純地對袁媛回來了感到開心:「袁媛,過兩天有空嗎?村里你海叔打電話來,說影視公司林總邀請你們回去,說之前拍的那套戲賣了大錢,除了香江本地票房收了三千萬之外,還高價賣到了東南亞去。公司老闆覺得這地方是福地,又要再開兩套戲,追加了投資。林總就說,要提前幾天過來,先擺一桌子跟大家慶祝一下。」
這是好事,袁媛欣然答允:「好啊!我回個電話回去,跟海叔定一下時間!」
她們說話的時候,江胄直接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傳來了鍋碗瓢盆響動,某人直接開始做飯了。袁媛就想去幫忙,被董月荷按著肩膀坐下來:「你不用忙,讓他來就可以了。」
袁媛想起,村子裡別的女人,都會把男孩寵得油瓶倒了都不扶,特別誇張的那種,就成了江裴偉。剛才回來的時候經過他們家房子,看到徐晶晶蓬著頭,一手抱著才出生沒多久的孩子,一手站在路邊炒菜,那畫面跟她上輩子一模一樣,比她那會兒還要慘。
但同樣沒有爸爸,江胄,似乎是例外。董月荷不怎麼慣著他。
她起了好奇心,問:「老師,江胄是什麼時候開始學做家務的呢?去了部隊之後?」
搖了搖頭,董月荷說:「哪兒啊,我工作那麼忙,又一直沒能夠轉正。有過幾年很難的日子,上午在一個學校教語文,下午去另一個學校教數學。阿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