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聽了心裡泛起陣陣的涼意。
以前母親常罵大哥,可也常罵他和二哥,他就知道母親脾氣不好。後來母親讓大哥把工資都郵回來,他就知道母親心裡更疼他和二哥。
可母親從來沒有說過這麼狠毒的話,這哪像一個當媽的說自己孩子的話啊!
想到徐鳳芝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他心裡想到:「難道說大哥也不是母親親生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不待見他?這已經不是不待見了,這簡直就是恨他啊!」
「媽——」他打斷母親的話,不悅的道:「你再生氣也不能這麼說我大哥啊?我大哥他人就不錯了,你看誰家兒子這家裡不光老人,連兄弟家裡的事都管的?」
以前他不懂事,現在自立門戶,看的多了經的多了才明白,像他們家這樣的,不說絕無僅有,那也是少之又少。
老太太覺得兒子不理解她不和她一條心,張口說是「我是為了誰啊……」
徐老三無奈的道:「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可你也不能這樣對大哥一家啊?你這樣,不是為我們好,是為我們豎敵呢,而且是豎一個我們這輩子,就連鐵柱他們那輩子都無法超越的一個敵人。」
老太太咋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老太太怔了怔,「豎敵?他不敢。」
「你說的那是以前,自打我大哥上了前線,當了副營長以後,他就不怕家裡了,更不怕你那個去部隊告他的威脅。媽,你就省省心吧,以後我大哥的事,你就別管了。我們的事,你也別管了。你不管,我們哥們之是還有些親情在的,你這一摻和,我看不成仇人也快了。」
徐老三故意說的嚴重些想嚇唬她一下,免得老太太老想幫著他們出頭,結果是越出頭讓兩邊的關係越僵。
老太太被他說的沉默了半晌,才不甘心的道:「你大哥說了,我們要不回來,以後就不管你們幾家孩子,還說我要是敢去告,就讓你們過不成好日子,還要把你二哥送進笆籬子,他可不是個東西了!」
最後一句說的氣憤卻又無力。
徐老三嚇了一跳,不敢相信的反問了一句:「這真是我大哥說的?」他看向老頭想要從老頭這裡得到證實。
老頭點了點頭,「你媽說的都是真的,老大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後,你也別再去惹他,他答應管孩子們以後的工作,就一定會說話算數的,要不然,他當了大官,他的兄弟們還在家裡受苦種地,他名聲也不會好聽了。」
徐老三有些意外的看著父親。
一向沉默的父親,看的還真對。
就不為名聲,大哥大嫂那個人,這幾年他也算看明白些了,還是比較心軟的。
老太太突然哭了起來,「他沒良心啊,他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把他養那麼大容易嗎……」
徐老三勸道:「媽,你快別哭了,我大哥雖然話說的難聽,可他可不是那狠心的人,要是家裡有事,他不會不管的,我大嫂又喜歡這個孩子,不會不管他們的,人放心吧!」
「呸,你大嫂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管?管他咋還叫鐵柱去當木匠的學徒呢?管,她咋生氣跑回來了呢?管,她咋說不肯原諒你們呢?」老太太喘了口氣還要再說,鐵柱從那屋跑過來,「奶,我大娘說了,那是去體驗,又不是真的就讓我當學徒。」
李玉波也站到門口,「媽,大嫂跟我說了,鐵柱去當幾天學徒也是鍛煉,他要是覺得累,說不這就不會老想著當木匠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是勸說老太太,說林彤好的。
老太太詫異的看著他們,嘴巴張的老大,「你們是不是被她給拍花子了?咋一個個的都為她說話呢?」
老太太的倔強,是從年輕時就開始的,不是他們三言兩語就能勸住的。
晚上李玉波睡覺的時候,有些擔心的跟男人說:「老太太這回真惹老大家不高興了,會不會連累到咱們啊?老大說的話那麼狠,我真有些擔心。」
「不會的,大哥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他雖然對人冷了些,可該做的,該拿不該拿的從來沒落下過。可能是老太太太過分了,把大哥惹毛了,嚇唬他的。」徐老三安慰媳婦,可心裡卻也有些沒底。
看來還是要維護好和大嫂的關係才行,大哥厲害歸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