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烤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端上了餐桌。
配上韭菜花醬，和一點點鹽，就能把人香得直迷糊。
一頓屬於北方人的盛宴。
這小羊肥瘦相間又不膩，一家子人還足夠吃，凌橘覺得嚴謹塘也真是有心了。
宋家人知道這羊是嚴謹塘送過來的，還想給嚴謹塘回個什麼禮，倒是凌橘覺得沒必要。嚴謹塘送這些是為了感謝她，感謝宋家的付出。
他們好好享受就是最大的誠意了。
吃完晚飯，宋惟和宋祁凌勇帶著錢越在家門口放炮竹，凌橘抱著孩子在窗內看，噪音有點大，可小傢伙看得還津津有味的，帶著金鐲子的手還緊緊地抓著宋惟上次帶來的那塊小金子。
其餘的長輩要麼在院子裡，要麼在窗戶內也一起干煙花爆竹，收音機還放著廣播，祝賀大家元宵節快樂。
晚上凌勇帶著父母回了小院，宋祁和凌橘跟孩子留在大院裡了。
臨睡覺之前，凌橘看沈春好像有心事似得，一個人去了廚房，她也趕緊跟進去。
果然，沈春是想宋鑫了。
宋鑫很久沒來電話了，宋治國的意思是，打電話的費用太高，所以即使在部隊，也不能讓每個人都能經常打電話給家裡。
宋鑫的身份在偵查大隊也幾乎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作為軍三代，宋鑫更得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帶來的印象，不能使用特權。
凌橘在廚房安慰了沈春一陣，看她情緒轉好後，果斷轉移了話題。
回房的時候，她發現宋祁一直在窗前看著什麼，走過去發現是張家的方向。
空了幾個月的房子，竟然出現了一抹亮燈。
「張於回來了？」
「嗯，看樣子像。」
「張帆呢？」
「沒有，就看見一個人。」
「張於上次走的時候去咱家找我，說要去找張帆，這好幾個月沒消息，怎麼突然一個人回來了？你哥那邊沒說麼？」
宋祁拉上窗簾，拉著她坐到沙發上，「你還記得哥曾經說過他調查張家的時候發現張家好像跟葉家的事情有些聯繫麼？」
「記得。」
「可是現在線索斷了，而且因為嚴謹塘的事兒，我們轉換了一個思路，或許張家是被無意中帶進這件事的，而且，可能跟張老爺子有關係。」
凌橘有點困惑，「什麼意思？」
「張老爺子是在葉家倒台那一年去世的，可哥去查了他所有的住院記錄，病歷，沒有一條顯示他是因為疾病去世。他的身體，其實很健康，再活個十年八年的，根本沒有問題。」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自殺？」
「猜測。張老爺子臨終託付爺爺照顧張於，或許是因為他只信得過我們家了。」
「那這件事跟張於沒關係？無論是張帆，還是鄭娟，都只是因為自己太混了才導致一系列的事情，說明背後其實沒有人插手？」
「對，鄭娟和張帆，都只是因為個人太混了而已。所以哥現在讓張帆在西南，讓李傑看著他，也不是沒道理。
張帆現在對李傑死心塌地的，哥的意思是，若是張帆以後改了性子，或許還有用武之地。但是張於，對我們家裡沒有用處。若是張於並沒有做損害葉家、宋家的事情，就隨他去吧，不會管他。」
「調查的線為什麼斷了？」
「一開始大量證據表明這事好像跟張家有關係，但是深究起來，發現是障眼法。說明是有人想借我們的手，把張家一網打盡。幸虧爸和二叔都讓哥留了個心眼兒，並沒有對張家父子直接下手，不然.....」
不然可能就冤枉了張家。
雖然張家這一代人，挺差勁的，對不起張老爺子的名聲。
可罪不至死啊！
凌橘靠在宋祁的懷裡，想了想整件事情的經過，「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想跟張老爺子合謀整我們，但是張老爺子不肯，或者他遭受了什麼威脅，所以他只能自殺？」
宋祁抿唇，「這是我們不想看到的，但事實上，極有可能如此。」
凌橘瞬間就感受到了宋祁身上無形的壓力。
這事兒現在還真是難辦。
「那張於現在回來了，哥打算怎麼做？」
宋祁看了看她，「先搞清甄真的血緣問題吧，孫芸那邊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再等幾天也不遲。」
「幸虧沒對張於父子做什麼太過分的事，不然往後想想，後悔都來不及。」
宋祁撫了撫她的頭髮，「張於沒做什麼錯事就自然不會動他；張帆是因為從小就混蛋，哥這是在幫張老爺子管教他；鄭娟，那是罪有應得。宋家沒有對不起張家。」
「張老爺子的墳有人給照顧麼？」
「有的，爸和二叔一直都在照顧，逢年過節什麼都不少。」
凌橘感覺心裡好受了一點，她剛才真有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來著。
要是張老爺子真是因為宋家自殺，那她作為宋家的兒媳婦卻出了那麼多騷主意.....
她只能安慰自己，這世界上人無完人啊！
宋祁看得出來她的心思，臨睡前安慰了她好久，她才入睡。
正月十六正好是李世明要去給嚴謹塘複診的日子，早上宋祁上班去之後，她把孩子交給沈春宋治蔚，便去了李家跟他一起等嚴家的車來接。
去的時候發現張俊梅正在割嚴謹塘給的羊。
不過廚房隱隱約約有香氣傳來，張俊梅一大早做了羊肉羊雜湯！
天，太香了！她明天也要做，昨天弄下來的羊雜正好沒想好怎麼吃呢！
打完招呼，張俊梅進屋就拿了一個飯盒出來，還給她盛了一碗。
「橘子，來一碗？」
凌橘確實饞了，就沒拒絕，坐在餐桌上就開始喝湯，太香了。
「張姨，這大飯盒給誰啊！」
「這裡面是煮好的羊肉和羊雜，讓你李伯伯帶到嚴家去，給嚴謹塘喝一碗。對身體好，溫補的！」
「哦哦，那湯水到那邊現燒就行吧！」
「對，你李伯伯知道做法，到時候讓他跟嚴家的人一說，回下鍋再煮一會兒就行了！這些夠三四個人吃了。」
張俊梅一邊說著，一邊裝飯盒。
那邊李世明也換好衣服拿好藥箱出來了，凌橘喝完湯吃完羊雜，嚴家的車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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