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珍瞪眼,不明白咋她越留二嫂越走乜?瞧那小步子倒騰的撒愣勁兒,好像後頭有狼攆著似的!
雖然不知道若干年後有呆萌這個詞兒,劉守義也覺得自家小妹這愣模愣眼的小樣招人稀罕的緊。抬手往她那小腦袋上揉扯了倆下,滿意看到她炸了毛的貓兒一樣看著他,目光中滿滿都是對自己破壞了她髮型的控訴。劉守義才發自內心的一樂,一種這的的確確就是自家妹子,沒有被掉包的感覺縈繞心頭。
這感覺來得詭異,卻無比的真實,也無比讓他覺得踏實。
感慨過後,忙又溫言安慰淑珍:「行了小妹,你接著說,不用管你二嫂。她啊,除了擔心隔牆有耳外,也是知道自己是個直筒子脾性。怕保守不了秘密,索性就乾脆不聽。對她那不知不覺就把底子給露出來的憨人,再沒有比不知道更沒有負擔的了。」
只是這話一出,淑珍抿嘴,劉守仁瞪眼。兄妹倆也是沒搞清楚,到底二哥/蠢弟弟哪來的底氣說嫂子/弟妹是憨人來著?
明明他自己就更是個能用拳頭解決問題,就絕不多動嘴的性子!
被大哥和小妹齊齊鄙視,換個人的話沒準得臊個夠嗆。
但劉二哥是誰?
人家不但大蘿蔔臉不紅不白地不覺半分尷尬,還雙手一攤理直氣壯地反駁:「我是不耐煩動那個彎彎繞繞的心思,左思右想的勞神費力,哪有用拳頭說話來得顯快利索?真要到了事情頭上的時候,我啥時候掉過鏈子來著!」
好吧,這點淑珍贊成。
二哥雖然粗,卻絕不缺心眼兒。脾氣火爆、慣愛用拳頭說話的他不過是不耐煩費腦子、耍心眼。事實上扮豬吃老虎啥的最是他的強項了,上輩子就有不少被他坑得不行還連報仇都找不到正當香主的。要不是吳霞的告密來得忒猝不及防,又她娘的來了出『大義滅親』戲碼加上被罰抄出來的古籍、古物與金子眾多讓兩個哥哥無從辯駁,還有那為了間接討好戴衛國和白靜的拼命落井下石。她們劉家,絕對落不到那麼悽慘的下場。
別的不說,就今兒白天若沒有二哥敲邊鼓,大哥絕不會這麼輕易就離了婚。
雖然說勸和不勸離,作為弟弟妹妹他們從中參言堅定大哥離婚決心很有些不厚道。但考慮到吳霞那從心裡往外壞,半點沒有改好可能的德行。淑珍覺得,還是快刀斬亂麻來得更好些!哪麼大哥一輩子不再娶呢,也比被那黑心娘們給氣得英年早逝了強。
「小妹,這事你是咋想的?」不理蠢弟弟的耍寶,劉守仁只將問詢的目光看著自家小妹。見著丫頭滿臉迷茫,明顯剛從走神中被喚醒的德行。劉大哥無奈輕嘆了,認命地再度問道:「我是說,爹交代的那些東西是作為咱們劉家再度興起的依仗。為了安全隱秘,連你二哥都只知道有這麼回事,卻摸不准東西到底在哪兒。
對吳霞,我是確定絕沒跟她透露過的。
不過,頭幾年她家裡倒是沒少叨咕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拐彎抹角地問過我咱們家還有沒有老底子啥的。我倒是半個字兒沒透,可……」
「可畢竟夫妻八年,同床共枕的,哪能丁點破綻都不露?別不別的,就她吳霞進了門之後就打著備孕養身子的旗號沒咋下過地,家裡就你自己上工掙錢生活卻在整個村里也數得上數兒這點,就是個不小的破綻!」關係到劉家以後生死存亡的大事兒,淑珍不給大哥一星半點僥倖的可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大哥。連我都聽你醉話說過咱劉家的困難只是暫時的,以後風光日子在後頭的嗑兒,類似的話吳霞能少聽了?你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吳霞沒那麼聰明、沒那麼狠心的基礎上。好歹我也是她相處了八年的小姑子呢,往日裡不也對她正經不錯?結果呢,區區二百塊錢而已,人家不也照樣兒毫不猶豫地把我給賣了!明知道我存了不活的想法,人家半句沒勸不說,倒趁著我渾渾噩噩的功夫把我兜里二百塊錢給順走了……」
要麼說這重症就得下猛藥呢!
之前劉守仁心裡還存著僥倖,這會兒卻連白毛汗都出來了。原本還以為自己偽裝的貧農有多成功呢,結果聽小妹這麼一說才知道滿身都是破綻。還好自家老爹有遠見,把他和二弟的房子蓋在了村頭兒。平時也之為沒啥共同話題的原因,鮮少跟村里人有多大來往。不然的話,他們就妥妥成了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了
013.打鐵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