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這不可能……」吳霞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那錦旗,那倆她曾在箱子底下看到過的錦旗:「是你,是你們故意的,故意將計就計。早就……啊……」
一陣高亢嘹亮嚎叫聲響起,就見吳霞抱著雙腳痛呼。
「就怎麼?青天白日的,咱大傢伙都眼睜睜地看著,你吳霞又要顛倒啥黑白?」淑珍紅著雙眼上前,滿滿你吳霞再滿嘴胡唚就打死你的憤怒狂暴樣兒。
把圍觀的社員們都嚇得一激靈,吳霞卻半點不畏懼,也沒有那個精神頭去畏懼。
破釜沉舟地來了這麼一下子,就指望著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劉家兄妹仨得了好去呢!結果這檢查結果一出,跟她所設計的來了個南轅北轍。不但沒有如願狠坑劉家兄妹幾個一把,卻定了自己的罪名啥的。對於吳霞來說,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了。
日子過成她這個慫樣,死對於她來說反而更是個解脫。
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只有自己被打入地獄,而她想要拽著的人卻一個個的都安然無恙。
這,絕對是吳霞寧死也不肯接受的。
因為這個,她看見了那兩面曾經被前夫劉守仁珍藏起來的錦旗後,才不管不顧地要說出真相。打的就是寧可死,也要拖劉家三兄妹一起墊背的算盤。
事情鬧成這樣,就不信被林遠志給賄賂來的蔣文革能放過丁點翻盤的機會。
只可惜她這算盤打得倒是精到,偏偏淑珍不給她半點兒機會啊!
私下裡控制著吳霞腳底下都還沒不了腳脖子的淺草,但凡她張嘴想要吐露點兒跟兩面錦旗有關事情就讓那柔弱的草葉子瞬間變得鋼針一樣。專門衝著吳霞的腳底心扎,就是吃准了她不趁襪子,大庭廣眾的她個女人家家的也不好脫了鞋子細看。
當然她就是細看,針尖大的口子連點血都不見,那也是看不出個子午卯酉來。
倒是這充斥著滿滿靈異的地方,她這但凡一張口就痛得恨不得滿地打滾。偏偏她周邊還半個人沒有,身上也是丁點傷口沒有的。最要命就是看她那連滾帶爬,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樣子,也真真的不像是為了逃避責任而假裝。倒像是……
中邪倆字兒一被想到,眾人就覺得這暖融融的春風都變得莫名陰森了起來。
雖說現在處處都講究個唯物主義,但老祖宗流傳了幾千年的說法,哪是說禁就能徹底禁了的呢?
不說圍觀的人了,循環反覆了多少次之後,連吳霞這個當事人都被嚇尿了好麼!
就見她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跪在地上就咣咣咣磕頭。邊磕還邊叨咕著:「大爺,叔,我錯了,您二老就放過我吧!我,我這也是忒惦記著跟守仁和好如初,卻總是被他給拒絕。惱羞成怒之下,才想了這麼個招兒嚇唬他。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們就饒了我吧!」
好傢夥,這勁兒用得可是夠實誠。咣咣咣幾個響頭磕下去,白嫩嫩的腦瓜門子都磕出了血。
只可惜,任她再咋磕頭,這腳底板比針扎還疼的感覺也是半點沒輕反而更加加重了。因為她面前的淑珍覺得:她前世今生所犯下的罪孽,非死都不能贖罪。只區區幾個頭,破了層油皮啥的哪兒夠?
這也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些手腳不好做,否則的話,淑珍肯定讓吳霞渾身上下、心肝脾胃腎都透著無法言說的疼!
興師動眾地來了一趟,結果就遇到整出這麼個結果啥的。
蔣文革除了自認倒霉之外還恭恭敬敬地給劉家三兄妹鞠了躬倒了歉,親手把現場恢復了原狀。
當場以偏聽偏信,違法勝任一隊之長的名義抹掉了林遠志的大隊長職務。直接把他調去參加XX江水庫的建設工作,當然這建設工作說得倒是好聽,實則就是讓他去干河工出苦力的那種。他這麼一擼,劉家村生產大隊隊長的位置就出了缺,蔣文革隨即任命劉淑珍同志成了繼任的劉家村生產大隊的大隊長。還很是給了她一陣勉勵,希望她能積極努力,帶領劉家村全體社員一起抓好建設、搞好生產云云。
對於以後要在個娘們兒家家的手底下討生活,說實話在場的大多數爺們兒表示不忿。
林遠志能力不足,心思不正,擼掉他這個合情合理。
但也沒必要讓個娘們兒頂上不是?
咱們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