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獨力出群倫,默默昏昏亘古存。
無相無形潛造化,有門有戶在乾坤。
二月二龍抬頭早上陽未時(上午七點)王家村村部大院
王父、王母帶著吃了八分飽的幾個孩子來到了村長家前面的中心大院,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大家都打著招呼,互相吹捧著對方的孩子,說著以前的榮耀與故事。
「咣、咣、咣、、、」的敲鑼聲響了九下,九為數之極,在古老的禮制中村一級的最高只能是這個數。選拔孩童是關乎村裡的榮耀和利益的頭等大事,大家在鑼聲響起後就自動的讓孩子們上到前面,按平時村裡的武教師操練孩童時的隊列站立,家長們退後圍成半圓。
王家村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算是方圓上百個村莊裡歷史比較久的村莊,修煉用的廣場自然比較不錯。土石相間卻比較平整,上面因為幾十年被多數人踩踏,石頭幾乎被磨平,就是土都已經硬的下了雨都不會流失土粒兒。
最前方一排桌子後面坐了不少人,山羊鬍村長、秦醫師、武教師、老族長四個算是村里身份最高、威望最大的人,現在卻一副有些謙卑甚至恭敬的陪坐在兩旁,中間的位置讓給一個身穿細麻衣的中年人,後面站著八個穿粗麻衣、手握長矛、哨棒的大漢。
王歸道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那些大漢個個肌肉隆起,八尺身材,看氣勢僅僅比村裡的武教師低一點點兒,天生一副護衛、打手的樣子,襯托著中年人更加的威嚴。
鑼聲過後,現場一片寂靜,中年人嚴肅的臉色緩和一些:「嗯,你們王家村還不錯,到底是有年數莊子,懂得規矩。那個十里外的霍家村就不行了,才組建十年,前天去他們村里,鑼聲響了一刻鐘了,下面還吵吵嚷嚷,娃娃們更是連個隊都站不好。」
村長几人連忙客氣,老族長更是抖動著白鬍子笑道:「那可是辛苦大人了,也就是大人寬容慈悲,他們運氣好遇到大人,才沒有丟了村裡的希望。這次咱們王家村也要靠大人慧眼了,若是出了幾個不錯的苗子,以後就得大人照顧了,相信他們也會永遠記得大人的恩德。」
那中年人聽的臉色不自覺的平和了下來,因為想起那個不規矩的霍家村而起的煩躁也消失不見了,看著年紀六七十歲的老族長也客氣起來。
下面的人沒有說話,都聽得到上面的說話,王歸道暗暗說一聲佩服:
果然薑是老的辣,老族長別看頭髮、鬍子都白了,這話說的、馬屁拍的,那個中年人明顯是鎮子上來的人,見多識廣,骨子裡只怕就瞧不起王家村等山裡的小地方的人,現在卻因為老族長會說話,不但免了被霍家村牽連,還可讓這位大人認真的相看娃娃們,實在上高明,幾十年的人生經驗果然不是白給的。
村長首先反應過來,最後是秦醫師,大家都配合的說著些讓中年人順耳的話,上了些山茶,然後下面適合年齡的六歲到十二歲的孩童都開始排隊,其他的孩童則站開,家長們趁著機會,叮囑一下自己的孩子。
中年人見差不多了,就說道:「那就開始吧,諸位配合一下,力士。」八個壯漢,有四個站了出來,分列兩旁,又有兩個出來到了院子外面,然後武教師配合的指揮一些應該輪值的村民防護村里、村外,免得野獸、來串門的親戚等打擾了。
然後就是一個個的被叫了過去,在四個大漢的注視下,走到桌子前面,然後中年人開始把脈、摸骨。旁邊的秦醫師則擔當記錄員,留下的孩童的基本信息,以及中年人的評分。
其中村長的兒子王大雄,因為天生條件不錯,長的也跟名字一樣雄壯,倒是給了個乙分,把這個小熊一般的傢伙驕傲的頭仰的跟驕傲的公雞似的,辛虧村長連瞪了他好幾回,要不然他估計敢當場學熊一樣嘶吼一聲。
二姐王老五給了個丁分,比大哥的丙分還低,不過還是有修煉資質的,可以去鎮上。然後就是其他的孩童,選上的都差不多是丁,連丙都只有一個。
這時輪到王歸道上場,王父等人都緊張的握起了拳頭,其實大家心裡沒有多少信心。因為六歲到十二歲看似有二三十個孩童,其中不少人還是參加過一次的,但是選上的人只有四五個,這還是他們村是個大一點的村莊,上百戶村民,七八百人的大莊。
王歸道吸了口氣,心中默念道經,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