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塔爾的恢復能力很強,手術第二天就能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第三天就在阿什克的攙扶下走出帳篷。
然後科塔爾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這不是科塔爾熟悉的營地,科塔爾可以肯定,在他近十年的軍人生涯里,眼前的軍營,比他待過的所有營地都更乾淨。
包括純正英軍駐紮的營地。
第79師的營地在一片山坡上,以前的營地,帳篷排列的還算整齊,營地內的衛生就不敢恭維,地上的荒草都沒有拔除,道路也沒有平整,很多帳篷破破爛爛,根本起不到擋風遮雨的作用,和叫花子一樣衣著破破爛爛的印度士兵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帳篷中,一不小心就會踩到某些不可描述物。
現在營地煥然一新,地面處理的乾乾淨淨,凹凸不平處被仔細填平,幾名印度士兵正抬著石頭夯實地面,這讓科塔爾驚訝極了。
「怎麼,他們要在營地內修建機場跑道嗎?」在科塔爾的印象中,只有在修建機場跑道的時候才會用到石頭。
阿什克給科塔爾搬來一把椅子,讓科塔爾可以坐下來曬曬太陽,隨口解釋:「不,他們因為隨地大小便,必須接受懲罰,要麼繳納罰款,要麼體力勞動」
阿什克笑嘻嘻幸災樂禍,南部非洲人確實洞悉人性,牢牢抓住印度人的弱點。
這也不僅僅是印度人的弱點,對於全世界絕大多數國家的人都一樣,甚至包括南部非洲人在內,當初羅克就是憑藉要麼罰款,要麼幹活,才有了現在約翰尼斯堡的城市群。
直到現在,約翰尼斯堡還是這樣做。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科塔爾驚訝,對於印度士兵來說,隨地大小便太正常了。
「就在這兩天,你可能還不知道,南部非洲人接手了這個營地的管理工作換句話說,我們現在是南部非洲人的囚犯了」蘇米特手裡拎著一個漂亮的玻璃杯,很隨意的站在科塔爾身邊。
這種玻璃杯科塔爾見過,是南部非洲人用來裝水果罐頭的瓶子,很多人將罐頭吃掉後,會把玻璃瓶留下當水杯。
當然為了彰顯玻璃瓶以前的身份,瓶身上的標籤是肯定不能撕掉的,而且還要小心保護好,讓別人一眼就能看到。
「哪來的?」科塔爾好奇。
「為了感謝李醫生對你的幫助,我去幫李醫生打掃了一下衛生,李醫生就把這個送給我。」蘇米特得意洋洋,話說完下意識舔了下嘴唇,估計是在回味罐頭的味道。
「所以我們現在是囚犯了。」科塔爾感慨萬千,曾經他以為他是大英帝國的戰鬥英雄來著。
「就算當南部非洲人的囚犯,也好過當大英帝國的士兵。」蘇米特斂去笑容,一臉嘲諷。
「我聽保羅說,等事實調查清楚之後,我們還可以恢復身份。」阿什克小心翼翼,他知道科塔爾有多重視榮譽。
「保羅就是那個廓爾喀人?你不如問問他是怎麼加人南部非洲國籍的。」蘇米特對回復身份沒興趣,倒是對加入南部非洲國籍興趣濃厚。
保羅在坦葛尼喀出生,嚴格說起來和廓爾喀已經沒有關係,南部非洲的廓爾喀人絕口不提自己的身份,只保留了傳統的彎刀,蘇米特和阿什克也正是通過彎刀,才證實保羅的身份。
「保羅的父親是廓爾喀人,先是接受保護傘公司的僱傭,在伊麗莎白港工作,然後在伊麗莎白港娶了保羅的母親,她是一個漂亮的波斯人完美無缺的白人」阿什克一臉羨慕,「完美無缺」這個詞充分證明了阿什克的審美。
「那他真是幸運」蘇米特補充,「完美無缺」是所有印度人的價值觀。
「現在保護傘公司是否還需要僱傭兵?」科塔爾的關注點和蘇米特不同。
「應該需要吧總有些南部非洲人不願意做的工作,需要有人去做。」阿什克也不確定,保護傘公司常年招募僱傭兵,但很少在印度招募。
保護傘公司招募僱傭兵也是有條件的,而且要求標準很高。
並不是印度人不符合要求,而是印度籍僱傭兵,保護傘公司要付出的成本太高,所以保護傘公司在印度周邊唯一的常駐機構只設在廓爾喀。
科塔爾不說話,明顯是有了決定。
2343 有生以來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