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羅克決定的那樣,遠征軍的醫生對雪梨進行了檢查之後,認為雪梨的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出現了一些不可控制的問題,所以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重新回到戰場。
因為雪梨在軍事法庭開槍殺人,被暫時關押在騎兵第二師位於安特衛普的營地內,一棟單獨的兩層小樓。
看守雪梨的守衛同樣是來自騎兵第二師的憲兵,他們最顯著的標誌是白色的頭盔和白色的武裝帶,連槍套和手槍都是銀白色的,只要雪梨不離開小樓,可以在樓內自由活動。
每天負責為雪梨送飯的是雪梨的戰友辛迪或者克里斯蒂,她們在送飯的時候還會幫雪梨帶來最新的報紙,在雪梨被關押的這段時間內,雪梨和雷利這對搭檔引發了一場廣泛的討論,討論的焦點不是案件本身,而是軍事法庭是否有權審理類似案件。
這裡牽扯到一個歐洲人不大熟悉的名詞「領事裁判權」。
領事裁判權的含義是指一國公民在僑居國成為民事或者刑事訴訟被告時,該國領事具有按照本國法律,對當事人予以審判和定罪的權力。
這項權利多存在於歐洲國家的殖民地,是殖民者藉以逃脫法律審判的法律基礎,正常情況下,遠征軍的軍事法庭沒有權利審判比利時人。
「今天的報紙很精彩,《泰晤士報》也下場開撕了,看來傳言中勳爵和《泰晤士報》的關係是真的,你看第三版,比利時國王也支持軍事法庭對那些比利時人的審判,這下看那些人還有什麼話好說。」克里斯蒂把給雪梨帶的飯放桌上,每天的飯菜都很豐盛,克里斯蒂和辛迪輪班守著雪梨,怕雪梨再發生什麼意外。
「我這兩天總是夢到雷利,它告訴我不該在軍事法庭開槍,那些比利時人不該死——」雪梨現在總算是接受了事實,精神狀態好像確實是不大好。
「別想太多雪梨,那些比利時人就是該死,如果是一隻普通的流浪狗,他們吃了就吃了,這在戰爭期間很難比避免,維也納人就吃光了整個城市裡的馬和狗,並沒有人責怪維也納人——那些比利時人錯在不該傷害雷利,別說雷利是由軍籍的軍犬,就算雷利是一隻寵物狗,那也是我們英國遠征軍的寵物,比利時人不能傷害它,這是對我們大英帝國的冒犯。」克里斯蒂是真正的英國人,看看人家這思維方式,別管對不對,我說的就是對的。
至於吃不吃狗肉,南部非洲並不禁止這個問題,有些人不喜歡吃,有些人喜歡吃,有些人不喜歡羊肉的腥膻味,有些人吃飯從來不放蔥姜蒜,這都很正常,自己家養的狗隨便吃沒人管沒人問,不吃豬肉的人也不要對吃豬肉的人說三道四,上升到道德倫理高度,但是如果因為不喜歡狗,就去罵養狗的鄰居,那就是矯枉過正了。
當然了,遛狗不拴繩的也該罵,咬人的狗甚至該殺,遛狗不栓繩是道德問題,但是如果因為討厭狗就故意損壞別人的財產,這可是違法犯罪。
對於英國遠征軍來說,這個問題更沒有討論的餘地,一個法國的集團軍司令就可以決定比利時國王的王位是否有存在的必要,英國遠征軍總司令在比利時的權力只會比法國的集團軍司令更大。
「我想申請退役——」雪梨衝動之後,還是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想退役就退役啊,回去休息一段時間也好,你已經有了兩枚軍功章,回到家鄉你也是英雄。」克里斯蒂不干涉雪梨的決定,在這件事情上,雪梨也有責任。
雖然有責任,但是沒有怪雪梨,遠征軍比報社記者想像中更團結,這就跟不同部隊之間的士兵打群架一樣,打架的原因不重要,打贏沒打贏是關鍵,打贏了別管有沒有理都是好樣的,打輸了別管有沒有理都沒理。
雪梨還沒有說話,樓下突然傳來剎車聲,來的是騎兵第二師師長唐璜和參謀長布拉德。
布拉德的懷裡還抱著一隻小奶狗。
「中士,你還好嗎?」唐璜笑得很和藹,布拉德抓著小奶狗的爪子跟雪梨打招呼,雪梨感覺像是在做夢。
「我受勳爵的委託來看你,勳爵本來是要親自來的,但是要和羅伯特·尼維勒將軍開會,所以委託我來,看看這個小傢伙,它才剛剛出生一個月,我想你們會成為好朋友的。」唐璜私底下是個話癆,看雪梨的眼神就
843 道德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