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走得很匆忙,原本對謝宅知之甚少的他,在經過傅江流的補課後,本來很好的心態,也在不知不覺中崩了。
顧兮送他,將分別的時候,撇開了傅江流,單獨將秦風拉到一邊,說了些話。
「你去謝宅,會見到謝翊嗎?」
秦風搖頭:「應該不會,他自從不再問診後,便沒有聯繫過我。」
「他跟謝泓也向來不對付,我這次是被謝泓請去的,估計他更不願見我了。」
「不一定。」少女的聲音有幾分篤定。
「你進謝宅,想必會經過多道檢查,問診必備的東西有哪些?」
秦風拍了拍身上的包:「就這些,我一般外出問診,就這些。」
話一落,少女纖細的手已經拽開了他的包,一頓猛翻。
看到病情記錄本,她的手頓了頓,有些意外:「這是謝翊的?」
秦風以為她是不高興了,害怕她毀掉,便忙伸手想搶回。
顧兮把本子往後一揚,避開了他的手,然後退後一步,翻開。
秦風沒法,只好溫言相勸:「你可別撕,這是我所有重點病人的記錄,平日裡都帶著,方便我琢磨的。」
言外之意,就是謝翊的病情重點記錄,確實在這本上寫著,但還有其他人的。
「他一直沒聯繫你,真的不打算治了?」
少女問的時候,皺著眉,瞧著有些不滿。
秦風摸不准這小姐的脾氣,點點頭也很無奈。
「如果你現在重新恢復對他的治療,多久能治好?」
秦風有些頭疼,但還是如實說了:「五年?我也不清楚,我父親對他的治療時間是五年,後來我接手三年,雖然沒有徹底好,但也改善了許多。」
「但現在,他本人不配合,我也完全沒有辦法知道病情狀況,更無法去預測,是不是還會出現更危險的狀況。」
顧兮聽在心裡,也無端有些酸澀,好好的小伙子,怎麼折騰成這樣了。
謝家那個地方,吃的不是人,是人心啊。
而她,救得了別人的命,卻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人心。
「給我一隻筆。」
秦風把筆遞給少女,對方沒有解釋,只是翻到某一頁,似乎在寫什麼。
速度很快,寥寥數語。
然後將本子和筆,都還給了秦風。
「如果可以,讓他看看,希望他還願意繼續當你的病人。」
秦風很意外,少女的話,聽不出多餘的感情,像是冷靜的命令,又隱藏起了洶湧的暗流。
他以為這是上頭安排的新計劃,而他的目的,是要儘快恢復謝翊心理醫生的位置。
但是看到上面寫的話,他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吃驚......
......
......
秦風離開後,傅江流沒有管宿舍里那個許露的死後,直接溜號了。
畢竟顧兮小姐說了,要放人走,還要適當的露點破綻,他也就萬事隨緣了。
雖然兼職很多,但是警察算得上他半個主業,已經來了魔都,現在又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隱匿了,不去查查那樁一家三口被謀殺的案子,都對不起承擔這麼大風險跑過來的自己。
於是他一個人,又摸到了案發的地點,雖然屍體都被運走了,但是地窖里,地面上那些藍色的熒光物質,還有些隱約的痕跡。
平整的地面,早已經坑坑窪窪,被腐蝕得猶如白蟻侵蝕的老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