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作為你打我那兩個耳光的回禮，喜歡嗎？」
附在少女耳邊，女人說著又用力將她的身體下壓了幾分：「你最好不要動......不然我就把華億老總司遠包養你的事情，嚷得人盡皆知。」
被這種捏著人玩兒的滋味所充滿，杜月琦自然也沒注意少女再聽到這句話時，目光中一閃而過的暴虐。
她扭頭衝著杜明佳一個眼神，後者立刻會意，衝上前。
「讓開——！讓我好好看看凌家大小姐如今這副模樣，到底有多可憐！」
說罷，已經抬起腿，準備一腳踹向顧兮。
杜月琦抓著顧兮的手沒有松，反倒是微微偏頭，將人禁錮在了原地，任由杜明佳上前踹出那一腳。
鏡頭外的張樺，一臉緊張和興奮：「今天這戲大家很投入啊，發揮的非常好，非常好！」
而顧兮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了一眼杜月琦，然後在杜明佳踹來那腳的瞬間，抬起了手。
杜月琦頓時把心提了起來......難道她不怕還想反抗？
顧兮抬起的手突然頓了頓，眼角餘光落向旁邊的樹林深處，最終又垂落了下來，任憑那只用足了力氣的腳，踹在她身上。
杜月琦心頭振奮，已然覺得自己捏到了小顧兮的把柄，心裡也莫名舒了口氣。
「小賤人，看我不踹死你！」
杜明佳一擊得逞，頓時來了勇氣，又連著踹下幾腳。
半跪在地的少女，衣衫破舊，眉眼決絕而又悽然，還帶著不肯屈服的絕強，微微仰起頭，目光冷熱地看向一身軍裝的女人。
一下一下，少女的身體沒有反抗，可她眉眼裡透出的神情，卻充滿了輕蔑和無懼。
張樺看著看著，都有些心疼起來，心疼的同時，腦海里冒出一個疑惑：
「為什麼他剛才覺得女演員踢上去的感覺這麼真啊？」
「你真的不幫忙嗎？」
林間，一高一低的兩個身影，蹲在地上。
兩人蹲得時間不短，發梢都被霧氣和頭頂化掉的冰凌染濕了。
少年揪著一顆心，看著拍攝場地的情形，有些心疼。
一旁的男人，神情茫茫，抱著白瓷缸子，以極小的幅度搖了搖頭。
「她，沒有那麼弱。」
被提醒，小沐才回神，小顧兮的身手他們早就查探過，確實不弱。
只是關心則亂，眼見同組的幾個女人聯合使絆子，他便有些心急了。
「她為什麼不反抗，真的只是為了不影響拍戲？」
小沐喃喃自語，一旁的男人卻是慢慢站起身，往後退了退。
「走吧，她會反抗的。」
「什麼意思？」
寒江沒有回答，只是一把提起少年的衣帽，帶著人往更遠處走去。
他知道小顧兮身手不錯，但沒有想到，會這麼敏銳，有點出乎意料。
......
......
「你說不說，人被你藏在了哪裡！」
杜明佳此刻儼然是一副入戲的模樣，心裡卻壓抑不住歡喜和報仇了一樣的快感。
無論旁人如何羞辱和打罵，曾經心高氣傲的大小姐凌九，依然沒能輕易彎下自己的脊背，向討厭的人求饒。
在原本的劇情線里，最終不堪受辱的凌九，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和孤勇，和如夢一起弄死了於燕，將生的機會給了如夢後，跳崖自盡了。
杜明佳俯身，抓住少女的後脖頸，衝著杜月琦暗暗得逞的相視一笑，然後用力地將少女的頭按下地面。
咫尺的距離，枯黃的草叢間，細碎尖銳的金屬碎片，泛起悄然的寒光。
那麼近，仿佛能瞬間劃破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