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面色變得奇黑無比,他寒聲:「好玩?」
小垃圾忙伸手指指他的後面:「不是不是,祈肆真的在你背後,他出電梯了!」
冥冷笑:「呵。」
「借過。」清冷的男音,自身後傳來。
冥:「」
祈肆是下樓來給盛問音買糖的,他平靜的從兩名青年身邊越過,像個局外人一般,徑直朝著醫院大門外走去。
小垃圾看了大徒弟一眼,趕緊火燒屁股的跟在祈肆屁股後面!
冥蹙眉,不得不也跟上。
祈肆戴著口罩,在醫院門口的小賣部,買了一袋棒棒糖。
掃碼付錢後,一轉頭,就看到門神一樣的兩人。
安靜了一會兒後,男人不悅的拆開包裝袋,取了兩個棒棒糖出來,遞給他們:「要吃就說。」
冥:「」
小垃圾忙將兩個棒棒糖都接住,一個揣兜里,一個拆開放進嘴裡,跟著祈肆打聽:「那個那個,寶說什麼沒有?她提到我沒有?她剛做噩夢了,夢見被狗蛋兒開了五槍,老倒霉了,她現在還哭沒有?」
祈肆腳步一頓,倏地轉首,看向另一邊的冥。
冥沉聲:「她認錯人了,說是被她師父開的五槍。」
說完,他意有所指的瞥了吃棒棒糖的青年一眼。
祈肆又轉頭,看向簡問恪。
小垃圾冤枉死了:「她是對著你說的!」
「他是喊的你。」
「什麼喊的我,我根本不是她的師父,你才是她唔」
小垃圾說了一半,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
冥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什麼?」
祈肆眼神深了一些:「什麼?」
小垃圾嘴唇抖了抖,躑躅半晌,最後他猛地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蓋,嚎啕大哭起來:「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她師父,是我在夢裡開了她五槍,嗚嗚嗚,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哇!」
小垃圾特別委屈,他覺得自己背了好大一口黑鍋!
祈肆懶得再理他們,直接進了住院大樓。
冥站在原地,看著還在裝哭的青年,伸腳,踢了他一下。
小垃圾仰起頭,嘴快扁到腳後跟了。
冥道:「跟我說實話。」
小垃圾哼了一聲,嘟噥:「那你幹嘛不直接去問寶,你知道我嘴很緊的,不想說的就是不會說,不像寶,她經常嘴瓢,自爆卡車。」
冥:「」
冥眼瞼微垂下來,問:「你覺得,她還會見我們嗎?」
剛剛他們在病房打成那樣,盛問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平時她再怎麼樣,都會阻止一下,哪怕丟個枕頭砸他們一下,也好過如今這種態度。
轉過身去,不看他們,甚至,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們說。
盛問音,分明是在疏遠他們。
她用一種,冷漠的,抗拒的態度,表達了她的立場。
連祈肆都看出來了,所以剛才,他難得的沒對他們甩臉色,還給了他們兩顆糖。
估計,是憐憫吧。
恪這時從地上站起來,仰頭看著前方的住院大樓,漆黑的眼眸里,帶著篤定:「她只是暫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們,過陣子就好了」
「不好呢?」
恪眼瞼微顫一下,低垂的睫毛耷拉下來:「她開心就好。」
也就是說,如果盛問音真的不想再跟他們有什麼接觸,也不想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的跟他們一起玩鬧。
那他們,會尊重她的決定,不再打擾她。
病房裡。
盛問音嘴裡吃著棒棒糖,甜甜的味道,很快溢滿她的口腔。
祈肆給她倒了杯水,坐下時,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保她的體溫正常。
盛問音抿了十秒棒棒糖,就沒耐心了,她咔嚓咔嚓的把糖啃得稀巴爛,嚼吧嚼吧全咽了,然後要拆第二個。
祈肆蹙了蹙眉,問:「還要吃?」
盛問音看向他,眼巴巴的,小嘴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