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門,山門,不折峰。
壁立千仞,紅霞映水。
驚虹自崖前躍出,橫波千尺,上映日光,下連幽谷,交匝周圍冷冽霜色,折而上極天,堂堂皇皇,銳氣十足。
乍一看,如一柄頂天立地的劍光,剛開始之時,純粹明潔,越往上,呼嘯風雲,綻放五彩,睥睨時空,不可阻擋。
任何人一接近,都能夠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冷意,只是稍一停留,就會化為冰雕。
這不是來自於外面的冰冷,而是劍意的霜寒。
正因為這樣,整個峰上,不見仙鶴翩翩,不見靈鹿奔走,不見猿猴獻果,不見蟲鳥唧唧,只有冷石,怪松,寒水。
冰冷,死寂,不見生靈。
方圓三千里內,更是行人止步,不會踏上一步。
當然,也沒有人願意踏上一步。
當浩瀚的天運自諸天萬界中生出,匯聚成紫青之氣的潮汐沖向三十三天的時候,向來冷寂無人的不折峰發出一道清音。
這道清音剛發出之時,尚是微不可聞,只能震盪四下的水紋漣漪,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越來越大,化為漫天的劍嘯。
到最後,劍嘯甚至化為實質,凝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劍輪,大可若山嶽,小不及塵埃,細細密密,彼此碰撞。
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密,匯聚到一起,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這是什麼?」
「好強大的劍音。」
「我要站不住了。」
在外面,有太玄門的弟子,他們聽到這樣的劍音,只覺得深入骨髓的寒意湧來,身子不由得搖晃起來,差點摔倒。
「是宗門中的哪一位前輩?」
不得不講,太玄門的弟子心志委實堅韌,即使是人在風雨中飄搖,看樣子隨時隕落,但他們面上沒有太多的驚懼,而是小聲說著話,極力忍受。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這在諸天中都獨樹一幟的宗門,門中的弟子們最能吃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劍音斂去,消失不見,天光照下,稀稀疏疏的,映在不折峰的風頭,像是插上了一個金簪子,一位看上去眉目疏朗的青年人負手而立,他的背後,有一柄樣式古樸的法劍。
一峰,一人,一劍。
矯矯不群,超凡脫俗。
青年人抬起頭,目光燦白,仿佛能夠直接撕裂時空,看到如今諸天中正在發生的妙景,天運浩蕩,源源不絕。
「真是壯觀。」
青年人贊同一句,也不跟門中的任何人打招呼,身子一拔,憑空浮出一道劍光,裹住他,直奔三十三天而去。
天棄窟。
天不見日。
幽幽深深,混混沌沌。
難以形容的黑暗瀰漫在時空中,無形無質,無質無音,聚散無形,風吹不動。
置身其中,有一種安靜和自然。
不生雜念,不生惡意,不生負面情緒,純粹無暇。
正在此時,在黑暗之中,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出現,輕輕一抬,將深沉的色彩像是用珠簾瓔珞一樣捲起,掛在玉鉤上。
清冷的光照徹下來,能夠看到,有三朵黑蓮花無聲無息綻放,千葉團簇,搖曳生姿。
在蓮座之上,人影由虛化實。
很快,就有頂門慶雲托舉而出,金燈萬盞,垂下寶光,檐下滴水一樣。
毫無疑問,蓮座之上的人都是天棄窟的天仙。
正中央的天仙,頭戴巍峨之冠,身披華服長衣,面容俊美,額下有須,他手持一面銅鏡,看著三十三天周遭的異象,笑了笑,道,「天庭在三十三天經營這麼久,還取了一個天羅地網的名號,可依然是擋不住天運橫來,貫通大天。」
左側的是個女仙,身材嬌小,玲瓏可愛,她有一雙紫色的美瞳,泛著奇異的光彩,道,「三十三天,我的真身還從未去過呢,這次真的要好好耍一耍。」
「走吧。」
天棄窟的三位天仙早有準備,念頭一起,就從原地消失,進入一座宏偉的天宮中,然後有門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