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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了,就開學了。一年級下學期開始了。張興明開始盼著。
80年5月,一支團級工程兵部隊如期進駐到了鍋爐房對過的大院裡。張興明家是這一整片選礦廠家屬房的最把頭,就是最頂端,從張興明家這片房子往上全是三十六戶一塊的家屬區,一片一片一直排到河邊,再往上就是露天礦的地界了。
張興明家院子正門出去是選礦廠職工宿舍,是這個時期典型的工字紅磚樓。宿舍上面樓頭就是鍋爐房和自來水管,這一片的住家都要從這裡挑水回去吃,到這裡洗衣服。和職工宿舍隔著一條十幾米寬的車道,就是另一棟工字紅磚樓,在部隊進駐以前是做什麼的張興明不知道,沒有記憶。
進駐的這支部隊,和張興明老爸原來的部隊都是一個野戰軍,後來統一改建,也就是後來的工程兵部隊,有的地方叫建設兵。在這一時期,在野戰部隊裁撤中產生的工程兵部隊,是最應該被世人記憶,傳頌,永遠感動的部隊,可惜他們默默的消逝在時間的大河裡,除了這一時期的一少部分人還記著他們,偶爾會想一想,就再也沒有任何關於他們的記載了,可是,那一條條國防路,一條條鐵路,無數的記載在史冊上的偉大工程、建築,上面都印著工程兵們的汗水和鮮血。他們是這個時期最可敬的,最可愛的,最偉大的一群人,沒有之一,他們的豐功偉績也沒有什麼人什麼組織可以替代,後世人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的幸福生活中,沸騰著工程兵的汗水,浸染著工程兵的鮮血。
從80年5月他們來到郭家堡,到83年秋天,這支部隊在這棟樓里生活了三年多。就在張興明家上樓後幾個月,部隊在河對岸火車站上游那片空地上建了新營房,全部遷了過去,這棟樓就歸了礦建公司,做為礦建公司的職工宿舍使用,那時候張興明家已經搬走,從那以後就很少到這片來了,也很少再到部隊裡去,對於孩子來說,離的有點遠了,要橫穿整個郭家堡住宅區,再過河往上走,全程好幾公里呢。
後來部隊怎麼樣張興明就不知道了,只是86年的時候,那片營房也成了礦建公司的職工福利房,他有兩個同學家就住在那裡。據老爸說,有一些復員了,還和他們通了幾年信。
對於這支部隊,張興明上一世是極其熟悉的:金叔叔是朝鮮族,總能拿出朝鮮族的手工飴糖來給他和哥哥吃,長條形的,黃褐色,在那個缺吃少喝的年代,給了張興明和哥哥甜美的記憶;苗叔叔,很帥,性格很開朗,愛開玩笑,會變撲克魔術,會用木頭和鐵絲做那麼多玩具;邢連長和他的老婆,都是南方人,偏偏愛包北方的餃子,不是煮成了餛飩就是還沒煮熟就吃上了;張愛平叔叔,張興明在這支部隊認識的第一個人,是班長,gd人,對張興明非常好,帶他去看電影,領他在部隊裡吃飯,在部隊裡看電視。
那時候,吃肉看電視,那可是極其奢侈的事情了,還是大彩電,那三年張興明天天在部隊都是這麼享受著;那個嚴厲的團長,每次見到張興明在部隊大樓里逛都訓幾句,可是從來也沒真把張興明趕走,有時候張興明在那混電視看他還讓多放一會;可愛的營長,四方大臉,整天笑呵呵的,總喜歡拿看電視誘惑張興明,張興明上過無數次當還是會上當;部隊在這三年裡給張興明留下了那麼多的快樂記憶,後來直到姥姥姥爺去世,張興明和哥哥住的床,還是他家搬走的時候邢連長送的那張上下鋪的軍床。
聽著轟降轟隆的汽聲發動機聲混著喇叭聲在鍋爐房那邊響起,然後一聲聲口令傳來,戰士們的口號聲,張興明扔下沒啃完的餑餑就出門往那邊跑。
熟門熟路的從大樓的後院鐵門鑽進去,後院這裡是這棟樓的鍋爐房,現在部隊剛進來,這裡還沒人。整棟樓只有一個正大門,卻有一大兩小三個後門,一寬兩窄三個樓梯,張興明直接從西頭附樓小後門鑽進去,順著樓梯上了二樓。樓道里呼呼隆隆的全是兵,一片綠影在晃動,抬著東西的喊著號子的,誰也沒注意張興明這個小不點。張興明上了二樓順著走廊直接走到記憶中張叔叔的房間。
房間裡的擺設和士兵的房間不一樣,除了兩個柜子,多了一張辦公桌。兩張軍用上下鋪(比民用的窄),只不過張叔叔這屋裡上鋪都用來放東西了,只住著他和副班長兩個。這個副班長在張興明的記憶里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