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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加上上一世,張興明在張家堡這裡也住了有十幾年了,但是有件事情他始終沒弄明白。
小隊今晚看電影了,小隊今天開會,小隊今天分肉,小隊今天計工分,堡里誰家蓋房子了,哪天上樑,誰家孩子當兵哪天走,等等等等,這時候也沒有電話,可是為什麼大事小情姥姥姥爺從來都提前知道或是立刻知道,從來沒耽誤過事呢?張興明心裡明白,肯定是有人專門跑南溝這邊來送信的,可是,這麼遠,這也太及時了啊,而且是不分大小事。
比如今天,剛剛吃了早飯(農閒時一般早飯吃過都是**點鐘了,下午三四點鐘吃晚飯),姥姥就上炕,打開了炕柜上的老式翻蓋木箱子。
這箱子可是有年頭了,上面的鎖扣是純銅手工的,雕著花的那種,鎖也是純銅的老式掛鎖,現在已經很難見到了。
這口箱子裡可全是姥姥的寶貝,輕易不會打開,也是這家裡唯一天天鎖著的東西了。張興明就知道,裡面放著姥姥的兩件裘皮大衣,金銀首飾,相片,還有家裡的錢。這時候可沒有存摺,錢全是現金放家裡藏著,不過那時候家家窮,也沒多少。姥姥這口箱子裡的東西,如果能放到90年代後期,多了不敢說,賣個十幾萬還是輕鬆平常的。
不過在張興明記憶里,裘皮大衣被姥姥的親弟弟白拿去賣了抽大煙了,金銀首飾被趟地的三十塊錢一副全收走了,相片被張興明拿剪刀剪碎了,到了八幾年就啥也沒有了。(趟地,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專門到農村低價收老物件的古董販子)
姥姥打開箱子,把手伸進去摸了一會兒,發了幾分鐘呆,估計是想起原來的生活或是事情了。解放前後,姥姥過的是天天戲園子聽曲,頓頓電話讓館子送餐的日子,穿著裘皮抽著駱駝,沒事燙燙頭化化妝,哪想得到老了老了開始遭罪。
輕輕嘆了口氣,姥姥從箱子裡摸出一個小布包,坐到炕上一層層打開,裡面是家裡全部的錢,張興明估計了一下,能有個三十幾塊錢,老爸的一個月工資。這在農村算是多的了。
想了想,姥姥數了五塊錢零錢放在身上,把其餘的又卷上包起來收進了箱子,上了鎖,小心的把鑰匙放進貼身衣服的小兜里,還拍了拍。然後下了炕,對小哥倆說:「走,咱們進堡去,吃冰棍,給你們照張像。」
哥哥就興奮的大叫,跳下炕幾下就穿好了鞋,張興明慢騰騰的爬下炕,也穿好鞋子,哥哥在一邊不停的說:「你快點啊,快點啊。」不搭理急的直跳的哥哥,張興明是在心裡分析,這一早上也沒見來人啊,姥姥是怎麼知道今天堡里來賣冰棍的呢?怎麼知道的今天來照像的呢?好神奇啊。
三個人順著車道進了堡,遠遠的就看見大柳樹下面停著一台大解放,一堆人圍著,孩子們就在四周看著,說著,笑著哭著,有的孩子手裡拿著冰棍在吃,有的就眼巴巴的在一邊看著舔嘴唇。
走過去,姥姥掏出錢,買了兩根冰棍分給哥倆,三分錢一根。
這時候的冰棍真的是冰棍,就是水兌上糖加點乳化劑凍成冰,二厘米寬一厘米厚,不到十厘米長,裡面插著一根竹棍,露出二厘米捏手的地方。這種冰棍融化的特別快,吃幾口就開始不停的滴水了。因為太硬咬不動,孩子吃的慢,所以咬一小口兩小口以後,就只能不停的去吸吮冰棍的下邊,不然就滴沒了。一根冰棍,大部分是這樣吸完的,吃完以後,手都是粘粘的,不小心的話衣服上也滴的全是。
儘管這樣,這也是那時候小孩幸福的回憶,那種快樂,是後世孩子吃幾塊錢一根的雪糕所享受不到的。
張興明拿了冰棍,咬了一口,味道還是不錯的,這個時代的東西貨真價實啊。然後張興明就遞給姥姥吃,姥姥搖頭不要,張興明就不干,非得讓她吃,姥姥笑著咬了一口,張興明自己再咬一口,就遞到姥姥手上,說:「太涼了,不好吃,牙疼,姥你吃吧。」哥哥捧著冰棍吸吮著,眼睛隨著張興明和姥姥遞來遞去的冰棍晃動著。
最後這根冰棍,張興明咬了兩小口,姥姥吃了點,剩下的還是哥哥給吃了。
邊上就有誰家的媳婦說好話:「哎呀嬸兒,這是張老三的孩子吧,真懂事啊,一看就孝心。」姥姥就笑,說:「嗯,
第二十章吃冰棍和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