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錢也不是好道來的,不然也不會這么小心。
「你能掙錢?」二哥馬上來了興趣,低下頭小聲問,聲音明顯含著一種興奮,這年頭,能掙錢的路子實在是少到沒有,誰不想有錢哪。
「肯定掙錢,」張興明點點頭說:「你能弄到本錢不?越多越好。」
「我上哪弄啊?」二哥撓了撓腦袋問:「得多少本錢?」
「當然越多越好,」張興明說:「不過少有少的干法,就是累點,你先說能弄到錢不吧。」
「你先說怎麼掙吧。」二哥還是不太相信張興明的話,必竟太小了。
「收廢鐵。」張興明看著二哥說:「得找個大點的地方,收廢鐵,如果本錢夠,就光收不賣,等過二年漲價了再賣,這最掙錢,如果本錢少,就得收點賣點一點點湊了,不過這樣啊,掙的就少了。」
「收破爛啊,」二哥有點失望:「那破玩藝誰干呢,埋了沽汰的,累死了掙多少?」
張興明說:「二哥,你別看我小,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和你說這事,如果不是因為我和我哥小我都不找你。再說不是收破爛,是收鐵,只收廢鐵,兩年,保准掙大錢。」
「真的假的?」二哥還是不太相信。
「你能弄到本錢不吧?到時我讓我媽和你說,咱們兩家合夥。」張興明只好把老媽抬出來。
聽見張興明這麼說,二哥到是有點信了,再疼孩子也不會幫著孩子撒這謊啊,就說:「我弄不到多少錢,和我爹要點,大姐二姐都上班了,能要點,估計有個一百多塊錢了不得了。」
張興明想了想,說:「這樣二哥,我讓我媽拿二百塊錢給你,你儘量湊,反正咱們手裡錢越多掙的越多,不過你得先想辦法找個大點的地方,得有牆,要不然東西放那都沒了。」
「行,我去找地方。」二哥想了想,點點頭。這時候廠里大集體小集體的單位特別多,找個閒著的空地方只要認識人還不是太難。
晚上張興明悄悄和老媽商量,拿二百塊錢出來做本錢,和二哥合夥收鐵賣,前前後後講了半宿,老媽猶猶豫豫的點頭了。
過了三天,二哥晚上回來就進了張興明家,張興明正躺在媽媽腿上享受媽媽給掏耳朵。
「小力來啦,坐吧。」媽媽抬頭看了眼二哥,接著給張興明掏耳朵,這可是張興明記憶里小時候最享受的事情了。
「二明,地方找著了,就建安公司後面,有個挺大的院,現在空著,我哥們的爸是那裡面一個頭頭,說一個月五塊錢讓咱們用。」二哥坐下向張興明表功。
「多大院?」那地方張興明沒有記憶,也沒去過,一點都不清楚。
「取牛奶那塊兒?」老媽到是知道,問二哥。老媽這麼一說,張興明到是想起來了,上一世自己去取過一次奶,從醫院旁邊的小道過去,往尾礦壩上面走,都轉到張興明家住的樓房挨著的那個山的另一面去了,那地方記憶里到是有不少平房大院子,後來上初中的時候總過那邊去玩,印像還是挺深的,不過上一世也沒接觸過,也不知道那些房子院子都是哪個單位幹啥用的。
「能租多久啊?」張興明隨著媽媽的手換了個面掏另一邊耳朵,問。
「租?用多長時間哪?沒說。」二哥說:「就說一個月五塊錢讓咱們用。」
「這事得說,咱們可不是用一天兩天,最少用二年三年的,得簽合同,完了租金也不能給多,最好是按月交。」
「簽合同?」二哥有點不明白。這時候的人哪有合同的概念啊。
張興明一想,這時候私人做買賣的沒有,要是個人去和單位簽合同,估計也沒戲,看來也只能用一天算一天了,想了想問:「是單獨的院不?得能鎖上的,最好還有個小屋啥的能放東西住人。」
「有,」二哥點點頭:「我去看了,是他們以前堆料的院,有二間小房,收拾收拾放東西住人到是沒事,就是冬天得冷。」
張興明點點頭:「那沒問題,冬天給生個爐子弄點焦子(焦炭)就行了,也不怕熏。」
事就這麼定下來了,二哥第二天就去把院子租了下來,不能簽合同,張興明就叫二哥讓那領導給批了個條,寫明白這院子給他們用了,至於錢的事肯定不會寫,估計那錢也是那小領導自己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