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仁軌卻狀若瘋狂,毫不理會右臂的傷勢,直直的朝李弘撲了上來,他原本圍著李弘的幾名親衛也是緊隨而上……
剎那之後,劉仁軌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低下頭,正看見一柄寶劍從胸口貫穿而出,他的眼睛還能看到染血的劍尖。
而在他的面前,六名親衛臉上不帶絲毫感情,站在了李弘的身前,組成了一道人牆!
僵硬的轉過頭,劉副官的手顫抖著,用力將寶劍從胸口抽出,頓時鮮血四濺,染紅了後者的衣袍。
「劉正則看來這次,還是孤棋高一著!」
李弘悠悠的聲音響起,並無任何情緒,只有平靜的冷漠。
與此同時,裴行儉默默的放下高高舉起的右手,手掌當中,赫然是一枚小小的玉令,上面鐫刻著兩個小字。
暗衛!
與此同時,遠處一陣煙塵飛揚,馬蹄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還沒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一匹棗紅馬便從營門口沖了進來,直奔中軍大帳而去,身後一隊鐵騎緊隨而來,煞氣凜然!
營門外則是在片刻之間,布滿了身披盔甲的將士。
李弘神色微微一凜,隨即便大喜過望。
峻州軍府!
棗紅馬上之人一身沉重的甲鎧,衝進營門之後才發覺情況不對,急忙勒住了馬匹,舉目四望,一眼便看到了立於台上的李弘。
「諸軍聽令,即刻放下武器,交出太子殿下,否則定斬不赦!」
那人心頭一急,卻是舉起手中的寶劍,高聲喊道,身後的鐵騎也是緊跟其後,將整座台子包圍。
「裴將軍不必著急,此處已然無事!」
見此情景,李弘一愣,旋即便是失笑一聲,對著遠處的棗紅馬高聲叫道。
裴行儉翻身下馬,朝著台子便是疾步而來,周圍的兵士無論是峻州軍府的人馬,還是原先劉仁軌的兵馬,都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臣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等到裴行儉走到了近前,方才發現了已經倒在地上的劉仁軌,心中頓時一松,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裴將軍辛苦了!」
李弘微微一笑,將裴行儉扶了起來,臉色溫和的說道,頓了頓,卻又想起來昨天劉仁軌信誓旦旦的話語,帶著幾分疑問開口問道。
「將軍此去,可曾受到過伏擊?」
其實今天的事情,說穿了沒什麼,和劉仁軌鬥了這麼久,李弘怎麼可能會不了解他的性格,一旦自己乖乖的入了他的大營,那麼恐怕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所以為了拖延時間,李弘只好暫時答應了他的要求,實際上卻是制定了另一套方案。
他事先將自己的親衛換成了暗衛的人馬,並且假借見薛仁貴的機會,將玉令交給他,讓他在合適的時機指揮暗衛將劉仁軌斬殺。
其實事情並不複雜,但是需要警惕的是劉仁軌發現此事,和他死後軍心不穩,可能發生的暴亂。
所以李弘選擇了最危險的一個法子,將自己置於劉仁軌的控制之下,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發他的真面目,然後將其斬殺,他之前在台子上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穩定軍心!
至於劉仁軌身邊的親衛,早就被易容之後的暗衛替換掉了!
不過最令他意外的還是這個劉副官,雖然昨天薛仁貴對他說此人可用,但是他畢竟是劉仁軌身邊的心腹,所以李弘並沒有將計劃透露給他,而劉仁軌身邊親衛被替換掉的消息,他自然也是不清楚,但是他能夠當機立斷,將劉仁軌斬殺,也說明他並非真心附逆……
只是,如果不是實在拖不到裴行儉回來,李弘又何必冒險行此一計,算算時間,現在才過去了兩天兩夜,裴行儉怎麼這麼快就將人帶了回來……
李弘心中疑惑,方才有此一問。
「殿下,臣的確受到了伏擊,但是所幸臣早有警覺,方才避過一劫,繞路趕到了九成宮,方才能夠及時將峻州軍府的人馬帶回……殿下,可否移步帳內說話!」
裴行儉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隨即便是臉色一滯,略有些為難的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