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長宮知道他在試探自己,無奈低頭,「宮闈鬥爭,有如繁華浮雲,小的沒這本事摻和,只求王爺能夠身體康健。」
好一個身體康健。
獨孤明朝黑眸微動,修長的指輕輕地端起了她剛才拿過來的藥。他很清楚,自己一日不離開皇宮,便如籠中之鳥,生死存亡由不得自己來掌控,全部都在獨孤榛的手裡。
他那麼辛苦才從封地來到京城,怎麼會心甘情願地又重新滾回去。
獨孤明朝冷冷地看了施長宮一眼,一仰脖頸,將藥都喝了個乾淨。
施長宮緊繃的心也總算鬆了些,她接過藥碗,轉身欲走,獨孤明朝卻低呼道,「今夜,你陪本王睡。」
畢竟有個施玉衿在這裡,獨孤明朝多少還是怕獨孤榛算計的。
他留施長宮在這裡的目的有二,一是她畢竟是獨孤榛心怡的女子,一旦出事,他把責任推給她,獨孤榛自然算計不到他的頭上,二是……
雖說這女子現在披著一張別人的臉,但還是讓他頗為心動,不知道她的真容到底是什麼樣子。
施長宮心有些虛。
她知道這藥的藥效是什麼,如果自己在這裡,獨孤明朝豈不是把自己啃得乾乾淨淨?光論武功,她不是獨孤明朝的對手。
「王爺,小的還要去給施小姐煎藥。」
「不是還有另一個人麼?」獨孤明朝眉宇一挑,「讓他去煎。」
「可多年來醫師煎藥都由我經手,對藥理火候他掌握不多。」施長宮邊說邊朝門走去。
眼尖的獨孤明朝自然不會讓她這麼輕易地離開,她越是躲,獨孤明朝便越是敏感,他長臂一伸,伸手抓住了施長宮的肩膀,將她一把拽回來,「你在躲本王?看來,今天晚上你們當真要上演大戲。」
施長宮暗自作惱,難怪軒轅淮說的,今夜成不成功,就看自己願不願意犧牲自己,果然,她若不留在這裡,獨孤明朝是不會信她的。
「王爺想多了。」施長宮只得委屈地低頭,「那小的便守在旁邊。」
「嗯。」獨孤明朝重新躺回床上,身體慵懶地靠在那裡,雙腿輕抖了一下,「幫我脫衣服。」
施長宮只好小心翼翼地替他解開了腰帶。
內面包扎的傷口已經滲出了血。
施長宮真想他多流點血,面上卻道,「王爺,血已經滲出來了,要不要換一下藥?」
「不必。」獨孤明朝心防很重,他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過我的傷勢,你和我母后,竟是僅有的兩個關護我的人。」
施長宮從未聽過獨孤明朝說這些,她記憶中的獨孤明朝,就像是一隻孤傲的鷹,無論何時,都讓人感覺他在飛翔。
「王爺身為皇族貴胄,一地封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又怎麼會無人關心?」
施長宮沒有看他的眼睛。
獨孤明朝似聽到最好笑的笑話般,抬頭仰面,「本王自問智謀才華不亞於某人,可他卻生來有個為他出謀劃策的母后,而本王,卻只能屈居於他之下。」說著,他頓了一下,長臂抓住了施長宮的肩膀,語氣兇猛,「今夜,我要讓他心怡的女人成為我的,讓他也嘗嘗被人搶去所愛的滋味。」
第八十六章 誰勝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