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裡,空調開著,只是因為這車庫在一層,有股潮濕氣息,又加上只靠著一個小通風口,長期不開門通氣,人又多,摻雜著汗水味,再被冰涼的空調一吹,嗬!這一通大雜燴的氣味。
因此這屋裡的氣味就很是聞著難受。
蘇筠進了門,然後又退出來了,站在門口,不肯往裡面進了。
吳祥峰笑道:「看來蘇小姐對咱們家的這氣味是聞不慣啊,也是啊,不是一家人非要進一家門,最後只會給家人們帶來困擾」。
吳祥峰若有所指的看著吳痕。
吳痕聽著彆扭,不過沒有聽出他的深意,只是看出來除了自己的人,這兩位結拜兄弟對蘇筠都是很不歡迎的樣子。
他其實心裡也理解,如果是他們誰帶了一個女孩子來,他肯定也會覺得膩煩。
但是理解歸理解,原不原諒就是另外一件事。
看不起蘇筠,那就是看不起他。
「咱們這房子是要經常開門換氣,又不是在這裡面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難道還怕別人看?」
吳痕的人都小心的看著自己老大,覺得以前老大是實幹派的,現在現老大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是見長。
「阿呆把門拉上去」。
阿呆很高,有快一米九了,又很胖,大概快兩百三十斤的樣子,往那一杵,像是個門神似的。
一舉膀子就把防盜門給推到最高處,過往的小區居民顯然都知道吳痕的這個窩點,此時忽然見到好奇又害怕的地方洞門大開,都紛紛好奇又小心翼翼的從這邊路過時裝作不經意的打量。
吳祥峰只當吳痕這一番表示是做給他看的,難道他這個大哥是白當的,吳痕這樣當眾下他的面子。
為了個女孩子。
吳祥峰臉色有點不好看,坐在那裡端起一杯開水喝,沒有說話。
鄭鶴坐在椅子裡沒個樣子,幾乎是癱在那躺椅上。
右手食指上帶著一枚金戒指,此時在敲著躺椅的木板扶手。
他的一個手下叫做王真的就上前,對著蘇筠直接叫板了。
「吳爺這是什麼意思?領這個女孩子過來是做什麼的?」
王真本來還想說兩句葷話取笑蘇筠的,可是看到吳痕臉色,就默默咽下去了。
吳痕這個人,之所以短短月把就闖出名堂,還是因為這個人打起架來不要命,根本就是瘋的。
不然他老大也不會過來要和這沒長毛的小子結拜了,用吳老大的話就是吳痕這小子就是一把好刀,現在誰握在手裡,就能壯大勢力。
吳痕看到他站出來,就臉色不善的道:「蘇小姐是來做什麼的,我這個大哥還需要跟你報備一下,是這個意思嗎?」
王真臉皮動了動,顯出一個笑來:「吳爺這是抬舉我,我哪敢啊,只是吳爺,有句話我不說不快,這堂口不是吳爺一個人的,如今的聚義堂更是有吳老大和鶴老大,在輩分上,一位是吳爺的大哥,一位是吳爺的三弟,聚義堂是靠什麼立足,就是兄弟仗義,吳爺這樣不說一聲就領了個女孩子過來,讓底下的弟兄稱呼一聲大姐,王真不敢,但也要問一句:憑什麼?」
王真這話占著理兒,除了吳痕的人,其他吳祥峰和鄭鶴的人都在叫囂:「對啊,憑什麼啊」。
「憑什麼讓我們聽一個女的啊」。
蘇筠坐在門口的一個長腿廊凳子上,看著吳祥峰和鄭鶴藉由她入會這件事來試探吳痕對他們的尊敬。
微微垂下了睫毛,這就是勢力擴張時必然要經歷的階段。
看著吳痕臉上現出一個又怒又猙獰的表情,蘇筠微微嘆氣,這樣的貪狼星,被人握在手裡就是一把所向無前的利刃。
蘇筠沒回來前,一直沒關注過吳痕,但是想來,肯定他的名字還不足以驚動京里的圈子。
吳痕握住手邊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在別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大步攥住了王真後領子,把他一下給拉踉蹌了過來,啤酒瓶乾脆利落帶著狠意的砸向了王真的頭。
「啪嚓」一聲,是碎渣子從王真頭上分裂的聲音。
吳痕狠聲道:「憑這個!夠嗎?」
王真抱著流血的頭,爬回了鄭鶴的躺椅後面,鄭鶴其他的人把他扶起來。
第660章:齟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