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衿涼涼地問道:「那你現在有能用的能人志士嗎?」
齊浩然就噎住了,除了一個師爺是大哥派給他的幕僚,他的手下全是朝廷編制,能有什麼能人志士?
而朝廷的恩科今年才開鄉試,明年過會試,等分到他手下都後年了,而且,這些過了科舉的,讀書上也許行,但在經濟軍事上未必通,齊浩然苦惱的皺起眉頭。www/biyange/com
范子衿就哼哼兩聲,見齊浩然臉臭臭的,就退後一步道:「行了,我以後注意休息便是。」
但倆人都知道,如果找不到人來分擔工作,這句話只能成為一句空話,齊浩然急得一晚上沒睡,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脾氣很臭的坐在椅子上。
范子衿不願意看他臉色,早飯都沒吃就踱步回自個家去了,飛白頂著齊浩然的低氣壓給他梳洗好,就飛了一般的衝進後院,求穀雨姑奶奶幫他和王妃求求情,快到書房去看看,王爺那臉色跟要殺人差不多了。
穆揚靈去到書房的時候,齊浩然正面色有些恍惚的坐在椅子上發呆,就跟受了嚴重打擊一樣,穆揚靈就一驚,難道子衿真的有病?
穆揚靈擔心的上前握住他的手,問道:「怎麼了?」
齊浩然眼眶微紅,道:「王太醫說子衿勞累過度,只怕對壽命有礙。」
穆揚靈不信,「王太醫是危言聳聽吧,就算勞累一些,也不至於就壽命有礙。」
范子衿雖然忙,但每天六小時的睡眠時間總能保證吧?身邊奴僕環繞,除了工作,生活上的事一點不用擔心,前世,她身邊也有朋友為了打拼事業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每天凌晨兩三點睡,六七點鐘醒過來,幾乎是在拿生命在拼搏,但也沒聽說誰壽命有礙。
范子衿雖然也忙,但古人睡覺早,每天十一點鐘之前必回睡覺,就算凌晨四五點起床幹活,但每天晚上最適宜睡眠養身的十一點到凌晨三點他睡了,那可比那些凌晨兩三點才睡,卻睡足八小時的要強得多。
「不是最近,是之前在京城時留下的病根。」齊浩然解釋道。
在黔南,頭兩個月忙得昏天暗地,但兄弟倆在這兒互相扶持,倒也不至於消耗身體太過,穆揚靈來後,他更是每天晚上都想辦法趕回家,他要回家自然不能讓子衿獨自一人在軍營幹活,因此也拉著人回來了,就算子衿在書房裡加班到很晚,但也不至於掏空身體。
根據王太醫的詢問,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在於前兩年。
之前范子衿被困京城,一邊擔驚受怕,一邊尋找時機幫齊修遠運作,可謂是殫精竭力,而後齊修遠攻入京城,齊家軍的糧草調撥幾乎都壓在他和榮軒身上,那時候他幾夜幾夜連著不睡覺都成了常態,他那時候都未滿弱冠,於男子來說,還在長身體,卻這樣透支身體,後來天下平定,齊修遠登基,他也一直忙,也沒生過病,自然不會想到看大夫。
范子衿一直覺得自己身體很棒,雖然不及齊浩然,但也不會多差,但這次王太醫診脈無疑將他前兩年透支身體產生的問題都找了出來,簡而言之,范子衿必須休養,趁著還年輕將身體養過來,不然之前留下的隱患等他到中年時必定會爆發。
但子衿說的也很對,他這邊放鬆了,大哥那邊必定要分擔過去,子衿身體不好,大哥也不過是面上強,他們都知道,大哥當年中毒的毒未清,身體同樣不好。
這也是齊浩然和范子衿拼了命替齊修遠分擔的原因,就是希望儘量減輕齊修遠身上的擔子。
齊浩然想到大哥和范子衿的身體狀況就心痛不已,握緊穆揚靈的手問道:「阿靈,你說我們怎麼辦?」
「一句話,把你們的擔子分給底下的人,自己只要給出大致的方針,監管不會出錯就是,不用事事親力親為,像我,只大概告訴他們一個想法,他們就能培育出旱稻一號和旱稻二號,我只用告訴小亭我們家的祿田要造梯田,他自會去做好,我只管在家看書帶兒子,時不時的到地里看一下進程就行。」
齊浩然無語的看著她,「這是朝廷大事,又不是後宅事務,哪裡能這麼輕鬆?」
「事情都是相通的,是你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總也放心不下,你們不試著放手,怎麼就知道底下的人干不好?你們是統治者,什麼是統治者?我的理解就是管好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