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穆博文的上書和文章暗諷藍侍郎能力不足為官,自身承受力差要自盡卻要怪在齊浩然身上,成功將話題從齊浩然身上移開。
朝臣們剛要應對,齊修遠就動作迅速的撤了藍侍郎的官職,還讓吏部對他重新考核,雖然沒明說,但卻是認同了穆博文的觀點。
於是第二天,有一老人到大理寺擊鼓鳴冤,說榮親王齊浩然在去年的對金大戰中吃空餉,貪污將士糧餉被其子察覺,其子被推到前線陣亡,現他手上有齊浩然吃空餉和貪污將士糧餉的罪證。
朝臣立刻上折請皇上讓榮親王回京對質分辨。
齊修遠翻看大理寺呈報上來的罪證,冷笑道:「不過是兩封信,連賬冊都沒有,算什麼罪證?著大理寺徹查,榮親王上折自辯。」
也就是說榮親王不用回京。
底下的幾位大臣相視一眼,心中都微沉。
齊浩然在京中雖然會給他們擋道,但還在眼皮子底下,對方做什麼他們都能很快做出應對,但此時人跑出京城,他們不管是監視他,還是對付他都不太方便,就好似隔山打牛一般,不管他們使多少勁兒都到不了對方身上。
看來「罪證」還需要更具體一些。
於是大理寺很快查出了一本賬冊……
范子衿見了大怒,在朝上發飆道:「對金之戰的糧草皆是本王籌備押送,你們與其說榮親王貪污,不如說是本王貪污,何必再費盡心機的弄出一本賬冊來!」
范子衿拎著賬冊冷笑,「兩萬金,不過二十萬兩的東西,你們以為榮親王就窮得看得上這點東西?你們到外頭打聽打聽,光每年玻璃作坊和鐘錶作坊的收益就不少於百萬兩,他用得著費盡心機的去貪這兩萬金!」
朝臣們冷笑道:「誰會嫌錢少?二十萬兩對王爺的家產來說的確不多,但於邊關將士卻是救命的糧草。」
「因此王爺此舉更顯險惡。」有大臣接著道。
「不錯,他既不缺錢為何還要去貪污將士們的血汗錢?」
活脫脫這事就是齊浩然乾的。
齊修遠冷笑道:「諸卿心有疑慮也是正常的,既如此不如全軍徹查,看看還有哪些吃空餉,貪污糧草的事發生。」
朝臣們一愣,這豈不是要把事情鬧大?
他們只是想把齊浩然拖下水,並不想火燒整個大齊軍界,忙道:「皇上,徹查全軍所費人力物力過巨,既然現在已有榮親王貪污的證據,不如就只徹查此事?」
齊修遠意味深長的一笑,「如此也行,就以此事為突破口調查下去吧。」
皇帝雖然鬆口了,但文官們還是有些不安,總覺得皇帝答應的太過輕易了。
文官們不解,武將們卻差點把他們身上盯出個窟窿來。
這麼可能只調查榮親王一人?
既然要查榮親王貪污受賄案,自然要從他身邊的人查起,還有彼時任糧草調度的監察官,以及押送糧草的將士,記錄入庫出庫的後勤官等,再由他們查到糧草停靠的驛站軍隊等,一點一點幾乎把全軍都給扯進去了。
還不知道會把多少人牽扯進去。
而手腳乾淨的將士們最多擔心自己會被牽連,手腳不乾淨的卻是心驚膽顫,趕緊想辦法將此事圓過去。
讓榮親王坐實貪污的案子是不可能的,別說皇帝不信,就是他們也不信啊。
三軍將士誰不知道榮親王愛兵如子,最恨的就是吃空餉和貪污糧草之人,就算曾是他的得力下屬,一旦被發現也是兵法處置。
所以武將們都猜得出那罪證賬本和信件都是偽造的,既是偽造的總會有被查出的一天,為了儘早終止此事,只能給榮親王洗刷冤屈,不讓大理寺往深里查去。
於是,齊修遠和范子衿還沒出手,朝臣內部就先亂起來了,文官們要往深里查這事,好見縫插針的往裡製造證據,讓齊浩然坐實了貪污之罪,而武將們卻竭力去阻止,本來聯合起來要對抗革新的朝臣們起了分歧。
齊修遠見了與范子衿冷笑道,「你這個法子不錯,倒叫他們先亂起來了,也好,趁此機會把軍隊裡的一些蛀蟲給清剿了。」
范子衿就道:「還不夠亂,如今軍隊這邊不敵文官們,我想把手上掌握的幾個貪官證據丟給武將們,讓他們以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