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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晴的行刑之期就在明日,這夜的靖遠侯府內竟是出奇的靜謐,就連下人也變得戰戰兢兢起來,生怕一個不注意,得罪的主子而受到牽連。慈寧居敬惠郡主的正屋處更是燈火通明,府中三子及其妻女也都悉數到場,就連夏芷柔,夏逸洋,也被敬惠郡主請到了院中,而郭心雲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前往,只能留在綰沁院內繼續休養。
夏蘭雪得到了星兒的傳信,十分清楚,郭心雲的病其實早就已經痊癒了,只是因為夏芷晴的事情,擔憂的徹夜不眠,食不知味,才會引得身子日漸匱乏,但這其中也有裝模作樣之意,畢竟她同意了夏逸洋的話,若是不裝出一副為了女兒身心俱疲,痛心疾首的模樣,也是要被世人詬病的。
身為父親,夏旭成這幾日雖說也盡了『全力』想要在從中周轉此事,但奈何,之前因為夏芷柔的事情,他已經卸去的兵部的職權,雖說陛下並沒有多加斥責,可依舊是保持著觀望之態,而這樣的態度,顯然也影響到了朝中的重臣們,甚至猜忌還要比皇帝所想的要深。人人不敢插手此事不說,且也有退避三舍之態,不想因為這件事給自己的添加麻煩。事到如今,陛下已經下旨,那就更別說那些往日裡曲意逢迎的大臣們會幫助靖遠侯府,畢竟,誰敢抗旨不尊呢?
儘管夏芷晴給靖遠候夏旭成以及整個靖遠侯府的顏面上摸了一層污跡,可無論怎樣,那也是夏旭成親生的女兒,即便再怎麼憤恨她當初的行徑,如今面對女兒要被斬首示眾,他也是一副面上哀切不已的模樣,嘆息之間,謝蓉箐見狀想要安慰,可想了想後,還是咽下了想要說出的話。或許夫妻情淡,就連說出一個字,也是多餘的吧。
自從納了玉楚兒,夏旭成對謝蓉箐就更是無所謂的模樣,即便是謝蓉箐做的再如何的好,將府內管理的再井井有條,他對謝蓉箐也始終只有敬意,並沒有其他的心思,他敬她為靖遠侯府的當家主母,敬他孝順敬惠郡主,可要是真論情誼,怕是半分也無。這一點,謝蓉箐比任何人都要看的清明。
今日玉楚兒也被夏旭成叫到了當場,說她也是靖遠侯府中的人,家中之事,理應有她參與之本,敬惠郡主也沒有橫加干擾,畢竟眼下,也不是可以計較這件事的時機。只見玉楚兒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站在了夏旭成的身後,見夏旭成的面上極為的傷感,她很是輕柔的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想要給他一個無聲的安慰。而夏旭成感受到了這樣的柔情,也是伸出手,輕拍在了她如脂肌膚的手上。
「侯爺。」玉楚兒有些心疼的對夏旭成輕聲開口道:「如今事已至此,您該想的辦法也想了,該去求的人也求了,可偏偏還是這樣的結果,您就不要太過傷懷了,或許二小姐的命數就是如此,任誰也改變不了了。」
敬惠郡主高坐在椅榻之上,雙眸微閉,手中捻著佛珠,並沒有理會玉楚兒的話,而夏旭成見到自己的母親未曾出口斥責玉楚兒的言辭,倒也是大膽了起來,可面上還是一副長吁短嘆的模樣:「唉,你說的對,這一次無論是誰怕是也救不出晴兒了,這或許真的就是她的命吧。都知道這件案子並非表面上的那般簡單,她平日裡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就那般的輕易殺了北少禹那個有些武藝在身的男子,可即便是如此,既然陛下認定了晴兒是兇手,敬親王妃也非要晴兒給北少禹陪葬,那也就只能如此了。不過幸好,她不至於連累的所有人,靖遠侯府因為這外面的流言傳到了陛下的耳中,也是倖免於一難啊!」
屋內所有人聞言後皆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夏旭成竟然會說出如此的言語,尤其是夏逸洋,他站在眾人的身後,垂在身下的雙手也在聽到了如此的言語後緊緊握了起來,面上竟然有種恨意漸漸浮現。
玉楚兒也是唉嘆憂心的道:「侯爺,您也不要多想了,這世間就算是有曲直的道理,現在也不在我們的手上了。二小姐如今這般的罪狀,也只能是怪她命運不濟,怎麼就偏偏攤上這樣的事情了呢。妾身知道,侯爺也是心疼至極,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有一點救出二小姐的可能,哪怕就是現在讓妾身去替了二小姐,妾身也是甘願的,只是妾身不想看到侯爺繼續這般的哀傷下去,您要是傷了身子,可怎麼是好啊!」
夏旭成心中微動,原本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