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君千瀾眼底的嘲諷之色,西涼帝眉頭緊蹙,他這個兒子從來都是不省心的,當年竟然殺了二皇子,為了保住他,他可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指望他說些貼心的話是不可能的,但是每每看著他這不以為然的眼神,他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胡說八道些什麼!這次回到西涼,你就給我老實在府里待著。」西涼帝皺眉說道。
君千瀾冷嘲一聲,「我不在府里待著,難道跑出來受人算計嗎?這西涼還不如外面清淨呢,況且,我要是又不小心殺了父皇一個兒子,那該如何是好。」
看著面前桀驁不馴的男子,西涼帝只覺得心肝肺都疼了,哪個皇子見到他不是費盡心力的討好,也只有他,天生是來跟他作對的,一句軟話都不願意說,他上輩子真是欠了他的。
「誰敢算計你,你現在是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父皇答應過你母妃會好好保護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七兒,不要再同以前那般胡鬧了,你年歲也不小,該成親了,回頭父皇給你指一個王妃。」西涼帝語重心長的說道,就是再暴躁的脾氣,都被他給磨沒了。
「現在是萬人之上又如何,焉知父皇你沒有駕崩的一天,若是你駕崩了,本公子又該如何自處,說來,父皇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君千瀾眼底閃過一絲厲芒,他冷笑一聲,「至於婚事,父皇要是沒女人,自己找去,我的女人,可輪不到旁人做主。」
「你這又是聽誰胡說八道來這裡氣朕了,朕就是死了,也會替你安排好一切。而且父皇怎麼是旁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西涼帝頓生不悅,別的皇子的婚事都是他們的母妃操心,七兒沒有母妃,他這個做父皇的自然不能不管,可誰料到這小子這麼不識好歹。
「父皇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君千瀾眼底儘是嘲諷,他深深看了西涼帝一眼,「本公子這可都是跟父皇你學的,要說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了。」
西涼帝瞪著君千瀾,「你……」這一下真的是氣的胸口的氣都順不過來了。
可是君千瀾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時候真的不早了,兒臣告辭了,我想父皇今天應該也不想再看到我了。」說著,不等西涼帝說話,他直接朝著殿外走去。
西涼帝看著那離開的身影,到底是沒有任何的動作,那張臉真是像極了他的母妃,他看著的時候,心裡真是柔軟的不行,哪裡捨得他受半點傷害。
「皇上,要不要叫太醫?」邢公公走了進來,衝著西涼帝恭聲說道。
西涼帝擺了擺手,嘆息說道:「不必了。」他俊朗的臉上透著幾分悵惘之色,若是她還活著,他們一家三口定然是幸福美滿。
「七兒這孩子是不是在怪朕!」西涼帝忽然說道。
邢公公眼皮一跳,面上不顯,「皇上說笑了,您對瑾王殿下是千嬌百寵,誰都看得出來,瑾王怎麼會怪您呢。」
「朕封了他為親王,卻不給他任何的權力,這孩子忍不住了。」西涼帝嘆息一聲,「朕的七兒也長大了,也知道惦記權力了。」
邢公公低著頭不說話,這種時候,他也真是無話可說,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這些沒有封王的皇子都在朝堂上行走了,可唯有瑾王殿下還無所事事,他能不急嗎?而且都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瑾王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所有皇子加起來都抵不上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而皇上的偏心自然也讓其餘的皇子心中不滿,若是有朝一日皇上駕崩,新帝怕是第一個清算的對象就是瑾王殿下了。所以,瑾王殿下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只是這種話,他可不敢直接跟陛下說。
「近來燁王跟熿王的動作倒是不少。」西涼帝皺眉說道,「今日瑾王,為民除害,功在社稷,賞皇莊一座,黃金千兩,錦緞十匹,東珠十顆。至於燁王,作為兄長,明明在場卻聯合外人,險些讓弟弟受了委屈,罰閉門思過三日。」
「是,奴才這就去宣旨。」邢公公恭聲說道,心裡卻是嘆息,這也勿怪其他皇子嫉妒了,瑾王做什麼都是對的,別的皇子因為不管瑾王的事情,讓瑾王受了委屈,也是他們的錯。他都覺得,皇上是存心將瑾王往絕路上逼啊,更何況瑾王自己了。
回到瑾王府之後,君千瀾直接朝著書房走去,一進屋就直接抓起桌上的茶壺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