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中,南冽坐在小院子中的亭子裡面,烹煮著茶水,明明是五月的天氣,他的身體卻依舊畏寒,只能靠喝熱茶取暖。
「本王還以為你來了這中原身體能好上不少,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般不中用。」男子輕慢的聲音傳來。
南冽抬起頭看著聲音的源頭,正好看到一身胡服的男子從圍牆那頭翻過來,朝著他這邊走過來。
「烈王殿下要喝茶嗎?這是今年的新茶,味道不錯。」南冽拿起爐子上煮好的茶水倒了一杯,遞到桌子的對面。
雲烈走近,看著桌上的茶水,淡然一笑,「本王可學不來品茶這等附庸風雅之事,這茶還是留著你自己喝吧。」
對於雲烈的拒絕,南冽並不生氣,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有些蒼白的臉上似乎因為茶水的滋潤而紅潤了些。
「可惜這裡沒有美酒,委屈烈王了。」
雲烈在南冽對面坐下,看著他微有些黯淡的眸子,皺眉說道:「跟在晉王這種窩囊廢的身邊,你倒是讓本王頗為驚訝。做一個見不得光的謀士難道真的比做本王麾下第一大夫來的值得?」
「烈王學習中原文化已久,難道不知道一句話叫人各有志?」南冽淡然一笑,看著面前一臉不虞的男子,「依照在下的性子,怕是難以做到烈王心中所想,所以烈王何必強求?」
雲烈冷哼一聲,他認識他多年,素來是知道他油鹽不進,固執的很。他是真的欣賞他的才華,若是有他助陣,北疆必然牢不可破。
「聽說東華有名的南宮家是在你來了之後覆滅的。」雲烈忽然岔開話題。
南冽端著茶盞,沉默喝茶。
「本王想,依照你的本事暫時保住一個世家應該不會那麼難,可是南宮家的覆滅太快了,前前後後不到十天的時間,讓這百年門楣倒塌,你那位新主子就沒有懷疑你嗎?」雲烈看著對面的男子,淺綠色的眸子裡面滿是冷沉。
南冽看了他一眼,原本無波的臉上忽然泛起一抹詭譎之色,「你讓我跟著你,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算計的你失了北疆?」
雲烈冷哼一聲,「本王不是晉王那蠢貨!」
「烈王選在這個時候來蒞陽城,也不見得有多聰明。」南冽將杯中的茶水飲盡,淡漠說道。
這話一出,雲烈俊朗的臉上有片刻的扭曲,他陰沉的看著對面的男子,「你的意思是本王比不過燕祁跟慕容驚鴻?」
「這話是烈王你說的。」南冽將杯子放到了桌上,拿起茶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他抬頭看著烈王那一臉陰沉的模樣,「烈王最近因為邊境的事情沒少跟燕世子起衝突吧,似乎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雲烈冷哼一聲,神色愈發冷厲,「本王下次可不會輸,燕祁不會永遠都那麼好運氣。」
「運氣?!」南冽低笑一聲,抬頭,意味不明的看著雲烈,「看來在烈王心中燕祁的本事只是運氣。」
這話一出,雲烈忽然止了聲,目光冷厲的看著他,卻難得沒有反駁。
「先生在做什麼?」忽然晉王的聲音傳來,「本王好像聽到了旁人的聲音。」
「回王爺的話,先生正在亭子裡面喝茶。」下人回答說道。
晉王走入院中,本能的朝著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亭子裡面,那一身素色長衫的男子正坐在桌旁倒著茶水,一派寧靜悠遠。
不知為何,晉王心裡忽然鬆了一口氣,看著他還在,他這顆心才算是安定下來。或許是本能的感覺,他始終不相信這樣一個驚采絕艷的人會跟隨在自己身後。
「王爺要喝一杯嗎?」南冽的聲音忽然傳來。
晉王回過神來,朝著亭子走去,看著桌上的茶水,他微微一笑,「這麼熱的天,還喝熱茶,也就先生有這份雅興了。」雖然這樣說,但是他還是端起茶水,小啜了一口,讚嘆說道,「好茶。」
南冽淡然一笑,不看坐在自己對面的晉王,「今日該是頗為繁忙,殿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哼,該忙的也不是本王,本王沒想到父皇隱藏的如此之深。」晉王沉著臉,一臉陰鬱,「外人只當父皇不疼愛景王,若真是不疼愛他,今日又怎麼會讓他去接待各國使者。」
「哦?」南冽看了晉王一眼,「殿下與在下說說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