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媛和綠珠時時刻刻盯著綠柳腰上的荷包看,就怕一個錯眼,那荷包就丟了。實在不放心,阮媛出言:「綠柳,你還是將銀子收好吧,再掉了。」
綠柳放下手中的活,垂手立定,低著頭回阮媛道:「謝姑娘提醒,奴婢忙完就送回屋裡去。」
綠珠聞言,急得就快跳腳道:「一會掉了呢?那可是十兩銀子呢,丟了就不用活了。還是現在就放箱子裡吧。不行,一會兒你管咱們姑娘要個鎖,將箱子鎖上。要不然進了賊就完了。」
阮嬡點頭:「是呢,快點兒收起來,丟了就完了。」
綠柳抬頭瞅了阮媛和綠珠一眼,微微蹙眉,像是有話要說似的。抿了抿唇,緩慢地只是應道:「奴婢知道了。」說完,綠柳退著離開,直至阮媛瞧不著她,她才轉身放進到四個丫頭一併住的屋裡,將銀子放進自己用的箱子裡。
綠珠看向阮媛,好似在說:「姑娘,你剛真給了她十兩銀子?不是十個銅板?這要是我,非樂瘋了,挖地藏起來不可。那可是十兩銀子啊。」
似是讀懂了綠珠的意思,阮媛瞪了眼綠珠,好似在說:「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綠珠不服氣,眼睛往上一挑,這回倒是說話了。道:「姑娘若是揀十兩銀子,不樂壞了?」
阮媛沒好氣地說道:「死丫頭,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然而終歸不死心,轉眼便又將綠柳喊到跟前,隨便瞎編了個莫須有的理由,將剛給的十兩銀子要了回來,又揚言罰她三個月的月銀,結果綠柳依然平靜無波地將銀子送回阮媛手,也不爭執自己有沒有犯錯。
倒是阮媛因為綠柳先把銀子拿走,心疼得臉都扭變了形。十兩銀子啊,她得存上半年才會省出來,就這麼被個剛買來的丫頭拿走,心都快滴血了。等銀子重回手上,見綠柳並不多話,阮媛喜得眉梢眼角全是笑。
而邊上的綠珠的表情,隨著銀子被綠柳拿走,表情像割了她的肉般。當銀子重回到阮媛手時,又如同揀了寶似的。
邊上觀看的綠玉和綠蘺被這三人逗得直笑。
阮媛眼珠一轉,舉著銀子,眼睛在綠玉和綠蘺身上來回巡視,終看著綠蘺道:「賞給你吧。」
綠玉一臉的不服氣,看綠蘺就像搶了她的銀子似的。而綠蘺跪地上,雙手捧過銀子,就像那十兩的銀子是易碎的玻璃,小心翼翼地,舉到四個丫頭共同住的屋子裡。
阮媛不讓人出聲,偷偷跟了扒門縫偷看。就見綠蘺將銀子一會放自己的小箱子裡,一會放到枕頭裡,一會放床底下,最後抱著銀子發愁,放哪兒都不放心。
阮媛壞心,走開後,一本正經地跟綠柳道:「綠柳,想法子將那十兩銀子給我要回來,不許說我要,你得給我想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綠柳也不問,緩慢地走進屋裡,將綠蘺喊到阮媛跟前,語音緩慢地說了一堆綠蘺的不是,直說得阮媛都覺得綠蘺果然犯了錯。
「姑娘賞了你,謝了賞,應該等姑娘讓走才能離開,走時應該退著直到姑娘見不到你了,才可轉身,怎能給姑娘一個大後背呢?前兒我見你跟姑娘爭執,姑娘要是罰你必是你錯了,怎能跟姑娘爭執?難不成你想姑娘錯了?既然你侍候了姑娘,就應該知道下人的本分!」
阮媛和綠珠在邊上聽得連連點頭,而綠玉則嚇得和綠蘺一道跪在地上,直附和著綠蘺說「不敢了,一定改。」
「姑娘」見阮媛不出聲,只是流淚,鄭媽急得也快哭了。直高聲呼喊:「嬋娘,別嚇鄭媽,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阮媛的陪嫁全都進到室內,綠珠則又轉回身到炕沿邊上,關切地對阮媛道:「姑娘感覺如何?哪裡疼?怎麼無緣無故的就病了?睡下時還好好的呢。」
綠玉綠蘺也迭聲在炕沿邊上呼喊:「少夫人,少夫人怎麼了?」
阮媛被她們喊得心煩,才稍微睜開眼睛,入眼的大紅,就如同那日阮媛行刑一刀一刀划過她的身體,流出的鮮血,灼得她的眼裡看到的全是流著的、滾燙的她的血。
立時身上如被刀刮過一般的疼。
「啊……」,阮媛再度痛呼出聲。慌忙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身上的疼才稍減了些,她便再不敢睜眼了。
綠柳看到眼床沿邊上慌慌張張地綠珠,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阮
6何為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