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夫人和氣地說道:「怎麼沒洗洗換件衣服再來?喊你來也沒什麼急事,本來你說不想學規矩我也不想強迫你。可是回娘家這種事,總應該先跟我說一聲,我也好給親家準備些禮物讓你帶過去。早上你出去時也沒和我說聲我也不怪你,你去公主府倒也沒什麼,可是私自回娘家這種事,我不想再有下回。」
吳姨娘捂著嘴笑:「不會是回娘家哭訴世子爺不進少夫人的屋吧。」
阮媛全當吳姨娘的話是放屁,理也不理她道:「媳婦知道錯了。」
簡夫人笑道:「嫁出去了還知道惦記娘家,人之本份,你沒有錯。我也不是個迂腐的,你回娘家我也不攔著你,只是下回和我說聲。既然做了親,就要當成親家走,大禮不能落下。等明兒世子有空了,讓他陪你一塊回去給你父母磕頭。」
阮媛低著頭道:「是,媳婦知道了。」
簡夫人又說吳姨娘道:「你別說她,她是新婦,臉皮薄。不懂規矩教她就是了。像你呢,臉皮厚得跟咱們京城的城圍子似的,說多少回也不見你改。」
吳姨娘笑嘻嘻地坐回炕沿邊上,說道:「掌嘴,下回再不亂說了。」
簡夫人的眼睛若有似無的在阮媛地頭上瞅了眼,笑道:「好了,我這裡也沒什麼事,還有她們侍候呢。你也出去一天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晚上也不用來了,我要是想你侍候,會打發人去喊你的。」
從安居堂出來,阮媛又細看了眼那副對聯。心裡默想上輩子,自己一心討好簡夫人,雖然也惦記著娘家,但怕簡夫人小瞧她,她是半分也不敢在簡夫人面前顯露。
簡夫人兩世都沒變,對她都是笑得如此慈祥,但上輩子卻從沒跟自己說過這麼些話。就是吳姨娘總是當面嘲笑她棄娘家不顧,忘了根本,簡夫人也只是笑笑,並不為她說一句話。
不過,看樣子簡夫人依然沒打算帶她去定國公府。
阮媛回到歸燕居,就那麼面朝房頂地往炕上一躺,全完不顧形象地哼哼:「累死我了,綠珠,可累死我了。」
這一天,先是對公主小心翼翼的,之後回娘家又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說服父母,阮媛真的感覺精神疲憊。至於半道上碰見趙珉和被簡夫人拉去問話的事,阮媛全不放在心上。
綠珠與綠柳回到歸燕居先去洗梳,換了件衣服。綠玉、綠蘺則端著洗臉盆子進來,放到臉盆架上道:「少夫人洗把臉、換件衣服再躺吧。」
鄭媽難得的丟下手裡的活,來阮媛屋子,走到炕沿邊上,說道:「少夫人回娘家怎麼不帶著老奴呢?家裡都好吧?」
鄭媽年輕時曾有過一個孩子,她的夫君人是個外地流蕩到鄭媽家鄉的秀才,家裡無爹無娘。當初鄭媽是家裡的獨女,便將秀才招贅了。這樣的話,是兩好並一好。秀才借著妻家,可以安心讀書上進,而鄭媽家裡招個上進的女婿,就不怕族裡人來吞了鄭媽的家產。
可是鄭媽的父母去世之後,秀才有了出息,為了自己的仕途,竟瞞妻再娶上司之女。鄭媽心灰意冷,但人也骨氣,再沒找過那個男人,全當他死了。
結果沒過幾年,那男人竟帶著後娶的妻子到鄭媽家鄉做縣令。就是這樣,鄭媽聽說後,也沒去找過那個男人,倒是那男人心虛,偷尋過鄭媽幾回,恩威並施的叫鄭媽安分些。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場瘟疫,鄭媽的孩子、那個男人的妻、子全都沒了。或許是命吧,鄭媽的家產被族長占去,名曰怕她被人騙。
自己的東西不能動,卻只能領族裡給的接濟度日。
鄭媽便離了家鄉,給人幫工度日,直到在阮家,大孫氏可憐鄭媽的身世,便將鄭媽留下。而時間一長,鄭媽也就將阮家當成自己的家,阮媛等人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愛。
阮媛被綠玉、綠蘺侍候著洗了臉、手。依然叉著胳膊、腿地仰面斜躺在炕上,不好意思地說道:「臨時起意回去的,鄭媽別擔心,家裡都挺好的。」
鄭媽少不得嘮叨阮媛大膽,阮媛吐了吐舌頭,撒嬌道:「鄭媽,嬋娘知道錯了,下回再不敢了。」
「你這孩子。」鄭媽無奈地說道。知道阮媛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心裡去。
阮媛想了想,說道:「鄭媽想不想回阮家?」
鄭媽以為她給侯府下人送東西,被有心人
24便宜占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