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中的偏見,樓石立時輕鬆自在起來。想了想,不客氣地笑道:「侯爺病著胃口不怎麼好,總想吃一口家裡醃漬的脆黃瓜,侯府的廚子醃的,侯爺總說味道不對。偏小婿母親又不會,要是岳母家裡有的話,讓小婿帶家點兒去,侯爺定會喜歡。」
大孫氏一聽,笑道:「魚肉咱沒有,這東西卻不是什麼難弄的。家裡有醃現成的,等一會兒我去裝一罐子來,走時世子帶去。要是侯爺、夫人吃了還算可口,隨時來家裡拿。別的不行,這個準保管夠。」
樓石一揖道:「那小婿就代侯爺、夫人謝岳母,岳母受累了。」
大孫氏樂呵呵道:「這哪裡是個事?不過嬋娘也會,只是她懶,不愛做,要不然她醃漬的不比我醃的味道差。世子怎麼沒使喚她?好了,你們爺倆個快回廳里吧,我去廚房了。一會兒我做幾個拿手的菜給你們吃。」
說著話,大孫氏鬥志昂揚地走了。
阮峰讓著樓石回客廳。路上,阮峰糾結了會兒,問道:「世子爺是不是碰到了難處?我也聽人說,越是位高權重,越是艱難。要不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哪裡有什麼事?不過是樓石為了不讓阮峰和大孫氏為難,一時想出來的託辭。不過,聽了阮峰的話,樓石心裡還是一暖。
但是,樓石哪裡是真的有事要求阮峰辦?阮峰這一問,倒是將樓石給難住。樓石有些理解阮峰為什麼這麼些年,他的同年都已經升了官,就他還在原地打轉的原因。
心裡有一點彎彎的人,都能瞧得出來,樓石這是為阮家回禮好回,找台階下呢。也就阮峰這實心眼子,還當成了真。認真怕樓石果然有什麼為難的事。
樓石只得說道:「岳父若是不能徇私,還是別打聽了。也是小婿孟浪,沒細想個中的關係,讓岳父為難了。」
阮峰解釋道:「世子爺莫生氣,以為我許外。只是我官職雖低,但卻懂得,既然做了朝廷官,便與家居之私不同的道理。食君俸祿,為君辦事。」
樓石忙道:「這個小婿知道。都是一家子親戚,哪裡就生氣了?」
阮峰仍有些擔心,他倒不是果然擔心樓石生氣,主要是擔心會連累阮媛。但到底秉公為官,是他的做人之本,心疼女兒是心疼女兒,於大事上卻不能心軟。阮峰沒有別的辦法,也只得更加的小意陪侍樓石,希望樓石能看在他家裡人如此的份上,善待阮媛。
走到房門口,在房檐下守著的的道一忙幫著打帘子。樓石和阮峰進到廳里,阮媛卻沒在廳里等他們。樓石喊道一:「你進來將那裝銀子的盒子收了,放好,走的時候帶走。對了,公主府的馬車打發走了?」
道一忙喊了跟隨來的兵士進屋裡收銀子。他回答道:「回世子爺,一早就打發走了。惟初回侯府去趕馬車去了。」
本還想說:一併和鎮北侯、簡夫人說聲,他倆個晚上不回去吃飯,在阮家呢。但道一一貫機靈,覺得後邊這些話說了不大合適,所以便咽回肚裡。
兵士將銀子盒收了起來,夾在掖下,出去了。道一也就一塊兒出廳外,依然在檐下候著聽吩咐。
阮峰讓樓石先坐了,自己才小心翼翼地於主位上坐下。因為太過拘謹,也找不出什麼話聊。可是不說話,廳里又靜得使人尷尬。阮峰便想尋些話頭來說,絞盡腦汁,卻又想不出來,直急得阮峰汗都出來了。
樓石大馬金刀地坐在座位上,後背靠著椅背,拿起桌上的茶抿了口。道:「阮媛果然會醃漬黃瓜?」
說起自己的女兒,阮峰總是一臉的驕傲。道:「可不是,嬋娘一小就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她母親只教她一次,她便會了。在家時曾經醃過一回,拿到桌上,我還當是你岳母醃的呢,味道一點兒不差。既然侯爺想吃這個,她沒和你說?」
樓石很不客氣地陷害阮媛道:「沒有,侯爺說了幾次,可阮媛都沒說她會醃呢。家裡為了這口醃黃瓜,可是勞師動眾了好久。侯爺總說想吃家裡的味道,多好的廚子弄出來的,侯爺都說味道不對。」
阮峰聞言,面露愧疚。阮媛的脾氣,阮峰還是知道的。阮媛雖然學東西快,什麼都會,可就有一個毛病。懶!心情好、來了興致的時候,多難弄的東西,她都會弄出來,決不會比別人弄的差。
可你一旦說
75輕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