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娘要是跟著咱們去外地,總是要你姨母答應才行。你怎麼不回答嬋娘的話?這一天都去哪兒了?外放哪兒知道了?可是路上碰見誰,又喝酒去了?」
說著話,小孫氏就使勁聞了聞。沒有聞到酒味,才又舒心地笑了。
劉貴笑道:「我沒喝酒去。我走著去,又要走著回來,這路可不近,當然慢了。打聽著了,燕北,我去燕北做縣令。那地方偏僻寒冷,娘要不然就別跟我去了,還得受苦。」
小孫氏道:「你又說這些沒用的。越是不好的地方,娘越不放心。好了,快去換衣服,完咱們吃飯了。今天的飯菜全娘做的,你和嬋娘喜歡吃的。」
劉貴轉身出去,換了一身家常服回來時,手臉也洗了。拿去廚房熱的飯菜也重新端了回來。阮媛為劉貴盛上飯,為他擺箸。劉貴一直不敢瞅阮媛,坐到平日的位置上,端起碗,拿起筷子低頭吃飯,不多說一句話。
阮媛不覺皺眉,覺察出劉貴的反常。為自己盛上飯,阮媛坐到小孫氏身邊,邊吃邊瞅劉貴。劉貴始終不肯抬頭。小孫氏瞅了瞅阮媛,又看了看劉貴,學覺地笑了。
很快的,瓊林宴過後,劉貴的任命便就正式下來。小孫氏和阮媛兩個為去燕北,著手準備。因為上輩子阮媛曾在燕北呆過,所以預備東西時,小孫氏都連連驚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什麼都懂,還知道預備這個?你可怎麼想到的?」
小孫氏對著鏡子,比量著大棉捂耳,棉圍巾,邊嘆息阮媛想得周到。
阮媛不覺感慨萬千。沒想到繞來繞去,她還是又去了燕北。上輩子她是隨樓石去的,因為去得匆促,再說也從未去過,對於燕北的寒冷預估不到位,以至於到燕北的頭一個冬天,他們幾個人的手腳全都凍了。
到現在阮媛想到終於熬過冬天,天氣一放暖,那凍過的地方那種撓心的癢,都有再去抓凍過的地方。
阮媛將讓鄭媽敢工做出來的大棉鞋放進一個大包里,然後緊緊地繫上。準備著拿去燕北的東西,差不多都打包好,放在一角,高高地堆著。
劉貴見了,笑道:「不用帶這麼多吧?咱們得雇幾輛車拉這麼些個東西?不或換成銀子,去到燕北買吧。」
阮媛立即否決道:「不行,京城去燕北,路途遙遠,多經山林少人之處,離了京城,盜賊也就多。路上寧可多帶東西,也不能多帶銀錢,招賊。」
劉貴瞅了眼阮媛道:「你好像去過燕北似的。」
阮媛抿唇不語。低頭繼續收拾準備著要帶的東西。
小孫氏搭言道:「可不是呢,我才也說,嬋娘就是聰明,將來誰娶了她,可是修來的福。看看她準備的,這心思,沒幾個比得過的。要不是我了解嬋娘,還真以為她去過燕北呢。」
劉貴道:「你們準備著,我去姨母哪兒,剛姨母打發人來,說找我有話要說,大概是要叮囑我些話。」
小孫氏並沒放在心上,笑道:「那你快去,別讓你姨母等著。我這兒也忙,跟你姨母說,等我準備差不多了,就與嬋娘一塊兒去看她。你姨母在跟我生氣呢,嫌我非要帶上嬋娘,所以也不來。」
當日,大孫氏一聽劉貴外放的地方是燕北,就反悔,不想讓阮媛跟去。可任大孫氏怎麼說,阮媛就是想隨著小孫氏一塊離開京城。然後大孫氏轉而去找小孫氏,結果相當然。大孫氏說又說不過小孫氏,阮媛又不肯聽她的。
所以,大孫氏誰也沒說動,自己倒是生了一肚子的氣。於是就再沒登過劉家門。但眼看著劉貴他們就要起行,大孫氏哪裡放心得下?也只得讓人將劉貴喊到家,多方敲打一番。
阮峰卻想得開,勸大孫氏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已經答應了讓阮媛跟去,再說又不是別人,就要放下心去。但大孫氏聽阮峰說,覺得有道理是一回事。可真讓阮媛走,卻又是另一回事。
阮峰見勸也不聽,乾脆也就不管大孫氏。只是叮囑了阮媛一番,讓她萬事有個主意,思量好了再行動。
不管實際聽沒聽得進去,答應得倒是挺通快的。
阮媛讓四個丫頭自己選,結果都說要跟著阮媛一塊兒去燕北。倒是和上輩子不大一樣。上輩子,到去燕北,綠蘺和綠玉兩個就離開了。阮媛說道:「你們可想好了,燕北苦,比不得在京裡頭。別看表兄是去做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