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聽過許多表白與承諾,但沒有一個能與李牧剛才說的這句話相比較。
李牧兩世為人,漂亮的姑娘也見過不少,卻也沒有一個人能讓自己在心裡把蘇映雪忘掉,她就像是自己情感海洋里的一座燈塔,給孤舟遠行的自己指引著方向,就算自己屢次努力都靠不了岸,也總是會望著它,看著它在黑暗中發出的光芒。
情懷也好,心結也罷,李牧在今晚說出了自己從來沒敢說出的話,回想少年時給蘇映雪寫過的那一封封沒能送出去的情書、青年時在qq對話框裡寫過又刪卻從未點擊發送過的一次次表白,今晚他也算是邁出了上輩子不曾邁出的第一步。
至於蘇映雪,心裡一直在感慨李牧竟然能把尺度拿捏的這麼好,他沒有直接擺出同意與不同意的題目來讓自己做選擇題,只是釋放了一個信號,這個信號里沒有提及任何他喜歡自己的字眼,卻滿滿的都是這個信號。
或許李牧自己也想給自己留下一點緩衝和餘地,在未來的日子裡,循序漸進的推進兩人的關係。
蘇映雪忽然覺得,平淡的大學生活,一下子有了不同尋常的期盼。
往後的日子還長,她至少要跟李牧在這所校園裡相守三年多,所以,未來還很長。
蘇映雪一直覺得,有些事情並不是越濃越好,要恰到好處,深深的話淺淺地說,長長的路慢慢地走,這樣,才能走的更遠。
這天晚上,她陪著李牧在天台喝酒喝到了十二點,好在披著李牧的外套,她在樓頂上也沒有感受到一絲涼意,李牧身強力壯,吹吹冷風還比不上蚊子叮咬。
夜深了,寢室是回不去了。蘇映雪心裡不免為今晚犯愁,李牧雖然喝了點酒,但卻沒有趁人之危提出非分的要求,自己租的房子有三個臥室。其中一個被褥齊全,另一個放了電腦,還剩下一個側臥有床有席夢思墊子,李牧便讓蘇映雪睡在主臥,自己在側臥的席夢思墊子上和衣而眠。
蘇映雪略一猶豫。答應了。
其實李牧主臥的那張床夠大,一米八的寬度,如果兩個人相敬如賓的睡一晚,倒也不算是什麼問題,當然,這也僅僅是對李牧,她相信李牧的為人,更相信他對自己的尊重。
只是,這種話如果是李牧提出的要求,自己可以順勢答應。但要讓自己一個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又感覺說不出口,就算說出來,也怕傳達錯意思。
於是她只能有些心疼的看著李牧進了那個沒有被褥的側臥休息,自己則躺在李牧偶爾棲身的床上,感受著他留下的淡淡氣息。
……
翌日,蘇映雪早早起來,本來昨天晚上就該去姑媽家,但因為突發事件,她便跟姑媽說晚上要跟同學聚會。改到今天上午再去。
起床後,她輕輕推開側臥的房門,見李牧穿著衣服躺在床上還在熟睡,便悄悄抱了被子過來。給他披上。
李牧沒醒,昨晚那點酒精雖然沒醉,但卻起到了很好的助眠效果。
蘇映雪走了,李牧還在呼哈大睡,腦子裡正在做著一場夢,夢裡蘇映雪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可她卻屢次拒絕了自己想要突破最後一層的要求,夢中懊惱的李牧正在為自己這輩子的初哥身份犯愁,可下一個畫面,自己卻抱著趙子秋在床上翻滾。
李牧正準備和趙子秋來一場幸福的衝刺,手機的鈴聲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醒來之後的李牧打了一個激靈,看了看手機,是孫堅打來的,便想起昨晚還在搶救的孫坦,孫堅應該是掌握了最新情況了。
接通電話,孫堅便說:「孫坦脫離危險了,武帥那兩刀捅的不深,據說一刀傷了腎包膜,一刀傷了腸子,但都沒大事兒。」
李牧嗯了一聲,說:「沒生命危險就行,剩下的讓他們兩家人去解決吧。」
武帥惡意傷人,又用了刀,再加上孫坦家裡在燕京有點關係,估計他至少要判個幾年,至於孫坦,希望武帥這兩刀能讓他以後學會低調一點做人。
一想到陳婉今天就要到了,李牧便查了一下她發過來的航班號,飛機大概是五點半左右到燕京國際機場,她要去華夏央視和燕京電視台面試,自己得先去給她找一家地理位置比較方便、條件也達標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