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寢室的人都以為今晚胡正道要做一個幸福的真男人,誰也沒想到,胡正道跟王雅楠正在前往東北的列車上緊緊相依著,胡正道手裡拿著那部已經沒電的諾基亞手機,心裡一直懊惱自己怎麼沒提前留意一下,把電充滿。
因為606寢的幾個哥們都不同班,一個上午,大家也沒注意到胡正道到底有沒有回學校,李牧中間給他打了個電話,發現手機還處在關機狀態,心裡有點擔心,但一想胡正道是個自立能力挺強的人,所以就沒多想。
上午的課上完之後,李牧就急匆匆出了學校,先去裕城花園取了車,隨後又開車去酒店接陳婉,她是下午兩點半的飛機,自己帶她吃頓飯再送她去機場,還趕得及下午第一節課。
姐弟倆這次分別彼此都沒有絲毫傷感,反而因為陳婉這次走了再過來之後,就會長期在燕京定居,所以姐弟二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些隱隱的興奮與期待。
送陳婉到機場時,李牧笑著說:「姐,過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到時候我還來接你。」
陳婉點點頭,帶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說:「等姐回來,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陳婉,李牧開車回學校的路上,接到了胡正道打來的電話。
李牧也以為他昨晚是跟王雅楠共赴巫山去了,所以一接電話,就忍不住調侃一聲:「怎麼的新郎官,手機捨得開機啦?」
胡正道錯愕的問道:「新郎官?什麼意思?」
李牧笑道:「還裝呢?是不是昨晚做新郎太辛苦了,今天早晨沒起來床?」
胡正道聽懂了李牧話里的調侃,尷尬的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牧以為胡正道欲蓋彌彰,便笑問道:「那是哪樣呢新郎官。」
胡正道猶豫片刻,娓娓道來實情。
原來,他昨晚沒做什麼新郎官,而是陪著王雅楠坐了一晚上硬座,回她東北老家了。
兩人之所以匆忙前往東北,是因為王雅楠的家裡出了很大的狀況。她爸爸這段時間熱衷賭博,把家裡的錢輸了個一乾二淨之後又借了好幾萬塊錢高利貸,後來賭場的人來追債,他逼不得已要賣房。王雅楠的媽媽死活不讓,結果他爸爸一怒之下把她打傷,拿著房產證跑了。
王雅楠的舅舅接到她媽媽的電話,趕來把她送到醫院,沒想到一檢查。她媽媽的雙腎已經萎縮,腎功能損失達50%以上,已經確診為尿毒症,王雅楠的舅舅這才給她打了電話,把家裡最近的變故告訴了她,恰好昨天傍晚胡正道和王雅楠在一起吃飯,王雅楠接到這個電話就瘋了似的直奔火車站要買票回家,胡正道不願她一個人承受這麼大的變故,就買了票跟她一起回了東北。
兩人今天上午剛下火車就直奔醫院去了,中午王雅楠的兩個舅舅和一個小姨請王雅楠和胡正道吃了頓飯。飯桌上,胡正道也知道了王雅楠家裡的情況,家裡的錢基本上都被她爸爸造光了,房產證被拿走了,估計房子已經賣了或者抵押了,而且她爸爸現在已經是徹底賭紅眼了,基本上就是六親不認,這種時候想讓他回頭是岸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王雅楠倆舅舅和小姨的家庭條件都不太好,一家都是老煉鋼廠的工人,現在一水的全是內退。一個月拿到手還不到四百塊錢內退工資,同時還在外面打著工補貼家用,偏偏王雅楠她媽得的這個又是個燒錢的病,腎移植得幾十萬還要排隊等****。透析維持的話,連帶藥物的各種費用,一個月至少得五六千。
三個親人一共湊了一萬來塊錢全充進了醫院,但因為現在王雅楠的媽媽還有外傷,連帶著住院和尿毒症的治療,這點錢也就能支撐一兩個月。如果這筆錢花完了,那可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李牧聽完之後心中驚訝不已,他沒學過醫,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好端端的人,忽然就會查出尿毒症,胡正道說:「雅楠也去問了大夫,大夫說正常人的雙腎代謝功能很強大,就算是損失了一半,也能應對正常的身體代謝,也正是因為這樣,尿毒症患者前期不太容易察覺,一點察覺就已經到了腎臟負荷不動的時候了,這時候基本上就已經是尿毒症了,所以很多尿毒症患者都是前期沒察覺,一發病就已經是尿毒症了。」
李牧聽了暗暗咋舌,心裡一下子記掛起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