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遠的鼾聲,微微響起,一夜沒怎麼休息的孟遠,此刻也堅持不住了。
李文藍的目光第一次帶著溫柔,落在男人的側顏上。突然想起一句詩:我注視著你,心中所有的語言化作一抹淺笑,深深刻在那個春日午後的記憶中
華豐針織廠的事情,隨著李文藍的深入調查,趙宏發等人被打上暴亂分子的標籤,縣紀委、組織部就紛紛動起來了,勵志要掃清轄區內的黑惡勢力!
李文藍回到鎮上,就馬不停蹄的開會。
推進民營企業改革,發展經濟,一直是她的工作重點。只是需要一個契機,得到政府層面的統一支持,還有百姓們的認可!
上下齊心,才是有可能走向成功。否則,拔除幾個奸商貪官,也不過是表面功夫,治標不治本。
李文藍一頓操作猛如虎,讓本就心驚肉跳的鎮長宋貫中寢食難安。
晚上,吃了兩片安民藥的宋貫中,剛來了困意,又再度驚醒!
因為趙天華再次上門了!
「你來我家做什麼?」宋貫中左右張望,生怕被別人看到。
「鎮長,現在也只有您能救我了!」
聽到這話,宋鎮長恨不得給趙天華一腳,可一想到,這套豪華別墅里的東西,有一半都是趙天華孝敬的,宋鎮長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裡咽了。
「行,你先進來,我給谷署長打個電話,看能不能給你開個口子。」
聽到宋貫中要找的人是谷凌風,趙天華立馬警覺起來:「宋鎮長,您說要找谷凌風?這次我弟就是落在他的手裡了,聽說他一早就帶人去吳家村了,最後行動定性為鎮壓暴亂,我可以肯定,他跟李文藍是一夥的!」
趙天華之前是不確定,經過這一天的發酵,谷凌風的立場已經不是問題了。
「不會吧?」宋鎮長明顯沒那麼自信了。
由於吳家村位置偏僻,軍方有意掩蓋消息。所以外界現在都以為是縣巡查署的人制止暴亂,穩定局面。
「肯定的。李文藍叫他去,絕對不是巧合!」
宋貫中有些頭大了,他想的明顯更多,跟針織廠之間的勾兌,也不光是他這個鎮長,稅務系統、工商法,哪個能置身事外。正所謂法不責眾,宋貫中覺得自己最多也就是落個黨內處分。
可要是谷凌風使壞,那事情就複雜了。遠的不說,自家那個惹禍精兒子,就沒少找谷凌風擦屁股
想到這裡,宋貫中也坐不住了,他連忙給谷凌風打電話,不管怎麼說,得先落實眼下的局面和谷凌風的態度!
「谷署長,怎麼回事兒啊!我聽說你們把針織廠的人都帶走了?還定性為暴亂?」宋貫中順手按下免提。
此刻,谷凌風正坐在李文藍的辦公室討論案情,這可是一般人沒有的殊榮。
谷凌風這邊也按下了免提鍵,生怕自己說錯話,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李文藍拿起筆,順手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谷凌風看到提示,佯裝生氣的質問道:「鎮長,我正要問你呢!當時我們天不亮就往吳家村趕,結果快到了,遇到了貨車堵路。我第一時間聯繫交通部門的同志,結果您猜怎麼著?」
「你就別賣關子了,這個時候我哪有心情猜!」
谷凌風冷笑了下,也沒計較對方的態度。
「嚯,那場面我可是永生難忘,裝甲車來開道,至少得有一個排的兵力,全副武裝啊!您說,這事兒還輪得到我做主麼?」
把自己摘出來的同時,谷凌風接著道:「要我說,本來都是地方上的事兒,軍方不管政務,這是規矩。可偏偏人家到的比我早,性質都定了,就算是市長出面都白搭了,我路上審問了那些廠霸,他說是趙天華讓他們把我給堵半路上的!我明白,他們是霸道慣了,欺負完工人,還想收拾副鎮長,您說要是出點啥事兒,大鍋就直接扣我頭上了,您這個鎮長也未必脫得了干係!」
谷凌風也不是危言聳聽,這些都是孟遠上一世的真實經歷,他只不過是通過李文藍的嘴,告誡了谷凌風而已。
「趙天華?」
宋鎮長回頭,趙天華此刻的臉色也是陰沉無比,他當時就有預感,谷凌風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