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錢瞎子,還真有其人,本姓張,不過是個裝神弄鬼騙人的假瞎子。//www、qb5、c0m//有一次在別村給人算命後收錢,那人也是存心戲弄他,拿著一元說是兩元。誰知『瞎子』把錢拿到手摸了摸,就道:「不對啊,大兄弟,你可不能騙瞎子啊,你這是一塊錢吶。」
而人家一口咬定,就是兩元。
瞎子當時急了:「你以為我看不見吶,這明明是一塊錢。。。。。。」
從此人送外號,錢瞎子。李薇覺得跟狗不理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這個世界上,要說還有人相信錢瞎子的話,那個人就是程恩久程老爺子。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別看程老爺子五大三粗的天不怕地不怕,卻跟錢瞎子這個到處騙吃騙喝的神棍關係不錯。一個大老粗和一個愛拽文的算命『瞎子』,這組合,唉,很讓李薇無語。
反正李薇是不信這些的。
而忙活完了食堂工作,正坐食堂裡屋連著大灶的熱炕上喝水消食的程老爺子,被他那外孫女進來一句面帶貴相驚著了,一口茶水當時『噗』的一聲就噴出去老遠。
老爺子放下茶缸子,不高興地瞪眼:「臭丫頭,沒事兒消遣你姥爺玩兒,屁面帶貴相,老張去年還給我看過,說我勞碌一生也就混口飯吃,晚年倒還安穩,身體硬朗。」
李薇腆著臉湊上來坐炕上:「姥爺,這都一年過去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您老能一點變化沒有?姥爺啊,我還沒吃飯呢,有沒有吃的給弄點兒啊?」食堂要是沒吃的就怪了。
老爺子一邊踢上鞋去給李薇拿吃的一邊道:「姥爺我都多大歲數了,變化也就是腳下的土多埋了點兒,姥爺還能像你似的長點兒個頭不成,臭丫頭越來越能忽悠人兒了,等著。」
「別讓我爸知道我來了啊姥爺。」李薇忙在她姥爺身後加了一句。
就這樣。李薇一邊吃著饅頭。一邊跟她姥爺說了這兩天賣包子地事兒。然後鼓動她姥爺:「姥爺啊。你說你這工作。集體單位麼。效益又不是很好。你又不是在籍工。每月工資還沒我爸多呢。將來還得供我小姨讀大學。前途堪憂啊。我算了下。你每天就是做一百個包子賣。閒半天不說。一個月下來。頂我老爸五六個賺地錢了。你說。何苦你每天跑這麼遠上這個班呢。就是你做幾天不愛幹了。再找個食堂做做。憑您地關係。也挺容易地麼。你說呢。姥爺?」
程老爺子不是沒有經濟壓力。話說這年頭沒有經濟壓力地幾乎沒幾個。不想富裕起來地也沒幾個。但是缺少一個捅破窗戶紙地契機。一個讓自己脫離大多數和傳統觀念地勇氣。
而李薇今天帶來地無疑是個真真切切不用懷疑地機會!
程老爺子。一向是個不缺少膽量和勇氣地人。而且文化不多。講求實惠。不像李薇老媽他女兒程敏。年輕麼。還愛點兒虛榮。說起來。國內早期富起來地那些人。貌似文化水平都不高。
不過。看著面前自己這個小不點兒孫女還是有點兒難以置信:「丫頭。你這兩天真去賣包子了。你媽就沒發現?」
李薇就差拍胸脯了:「哎呀姥爺。我是你什麼人啊。能跟您說謊麼。不信晚上你上我家。我把那錢拿出來讓你看看。對了。還有一些骨頭湯呢。肉也剩些。一起給你看看。要說我媽。她一天就知道忙活她那賺不了幾個錢地工作。那神經。比羅三舅媽地腰都粗呢。再說我把家務都干地差不多了。她現在家裡地事兒都不操心了。哪有心思懷疑我她地得力手下干將啊。」
程老爺子真有點兒動心了,上次他去城裡跟他那仨把兄弟閒說話兒的時候,就聽他們說起,廣東深圳那邊不少人做生意發財了,他們周圍也有些人做些生意,就是老三的兒子也正在研究想開個什麼飯店呢,人家城裡人可是消息靈通的,這事兒應該有說頭兒。
李薇吃完了饅頭,話也說了不少,看她姥爺也陷入沉思,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可得回去上課了。站起來對她姥爺道:「姥爺啊,你可得好好想想啊,我爸媽我是指望不上了,孫女發財的希望可就寄托在姥爺身上了,我走了啊,還得回去上課呢。」
「臭丫頭越來越會貧嘴了,行了,路上小心點兒,姥爺得想想。哦對了,老張他怎麼說的?」
「老張?誰是老張?」李薇有點摸不著頭腦。
十六我是貴人